李輕顏的臉更紅了,忙退開一步,一回頭,觸到齊嬤嬤笑吟吟地眼神。
“啊,對了,其實啊,我那裡還有幾樣東西,是這些年,這小子沒送出去的生辰禮,阿顏,一會去王府,姨娘拿給你。”晉王妃又道。
然後,當李輕顏走出那間大宅院時,才發現,原來關自己的院子就在晉王府後麵,連著晉王府的。
一路上,晉王妃已經在和二夫人商量起婚事了。
王妃很熱情,二夫人有點理解李輕顏為何突然改變了態度,女人啊,就是容易被男人的深情與用心感動。
易地而處,如果有個人,把自己從小到大的樣子畫了下來,還堅持了這麼多年,不動心是假的。
所以,她也高興地回應著王妃的熱情,畢竟有晉王妃當婆婆,二夫人很放心。
從晉王府出來,正要上馬車,就見趙鴻晟站在王府對麵的大槐樹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李輕顏。
“哎喲,我的小主子哎。”祥福一甩拂塵,忙走了過去:“您不是還病著嗎?怎麼就出宮了。”
李輕顏怔住,他病了?
果然,他的臉色有些潮紅,眼底卻是一片烏青,忙過去執起他的手探脈。
“你怎麼……”怎麼更嚴重了?
進入藥王穀後,師父就給他服下了另一種毒藥,用以壓製他體內毒,兩種毒相互抗衡相互製約,達成了一種平衡,如今,這種平衡被打破了,體內原來中的毒就像蟄伏許久的野獸,失去了天敵之後,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沒事。”趙鴻晟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你……有沒有被欺負?”
李輕顏搖頭:“我很好。”
趙鴻晟拿起她的手,為她探脈,然後輕輕放下,似乎放下心:“回去吧。”
“可你的身體……”太怪異了,十年過去,他體內的毒原本越來越弱,若運氣好保不齊就能研製出解藥,可如今……
饒是她擁有兩世醫術,對他體內的毒也束手無策。
“我很好,沒事,你放心。”他對她笑著,笑容溫暖乾淨,眼神更是單純明澈,似乎沒受半點影響。
“好。”李輕顏不知該說什麼,醫者的無力便是眼見著病人會走向絕境卻找不到救治的辦法。
他沒有如先前那樣,同她一起回去,麵是溫柔地看著她上車,目送她離開。
李輕顏走後,趙鴻昱走過來道:“十九弟,進屋坐坐吧。”
趙鴻晟沒理他,扶著祥福緩緩走向另一輛馬車。
祥福眼睛都紅了,一上車便抱怨:“小主怎麼不告訴三娘子啊,你做了那麼多。”
趙鴻晟靠著車壁閉目養神,不多時,便開始咳嗽,祥福忙遞過帕子,就見帕子上,有黑色的血漬。
“阿顏,這兩日出了何事?雲娘幾個找你都快找瘋了。”馬車上,二夫人問道。
李輕顏苦笑,要怎麼說呢?說趙鴻昱綁架了自己,而晉王妃很可能是同謀,或者在替趙鴻昱打掩護?
既便如此,王妃有什麼錯?趙鴻昱隻是想娶她,又不是要殺她,做娘親的幫著兒子娶心上人,有什麼錯?
李輕顏甚至都不好意思怨怪晉王妃。
所以,說出來有什麼意思?沒得給娘親添堵,更影響了她與晉王妃的姐妹感情。
“娘,我沒事,我去茶鋪裡了,帳還沒結完呢。”到了東市,李輕顏下了馬車,二夫人看她心情不鬱,又知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不想說的話,便是再問,也不會多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