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雲壓在它山石場上,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貼地的冷風席卷而來,裹著枯黃的葉,讓人瞬間冷了下來。
即便是夏日暴雨、冬日暴雪,它山石場也依舊會照常開工,這些精壯的秦國漢子們還是要拿著玄鐵錘去開山鑿石,何況今日隻是冷了些。
風聲像是封住了每個人的嘴,石村的眾人都沉默地乾著事情。
領取玄鐵錘,趕赴石場,放好鐵釺,開始用力揮舞。
砰——
砰——
砰——
就連開山鑿石的聲音,也像是被風聲卷碎,無法在它山石場中回蕩。
“怎會一下子就這般冷了?七月流火,這流的也太快了!”塔樓上的魏國守衛縮了縮身子,躲在塔樓裡麵,以防被風吹到。這樣的天氣,一件單薄的短衫完全抵禦不住那亂卷的風了。
“小都尉那事怎麼樣了?”
“不曉得,反正是不會再進莽荒山脈了。要是再進莽荒山脈,咱們兄弟就死光了!”
“王都尉什麼情況了?”
“看王都尉那樣子,也沒多哀傷。”
“我要是王都尉,我就回大都再娶上個三妻四妾,何患無子?”
“勸你還是少說為妙,要是被王都尉聽到了,隨便使點小手段就足夠治你了!”說話間,魏國守衛站了起來,向著石村俯瞰而去。
“你站起來乾什麼?”
“看看。”
“有甚好看的!天天都是這個球樣!”
“總感覺今天有點不對勁。”
“哪不對勁了?”另一個魏國守衛向外探了一眼。“我看你那神經,也是被魏司丞搞得不好了!哪有什麼不對勁的!”
“可能是錯覺吧……”
……
村長石奔海跟三老等人今天一早就去了魏寨,向著站在石牆上的王星洪提了他們的要求,態度頗為強硬,出乎意料的是,王星洪滿足了他們所有的條件,他們像是凱旋一樣回到了村子祠堂。
“沒想到這個新來的王都尉竟然這般好說話!”白萬壑興奮地說道。
“畢竟不是正統的修行出身,一個掉進錢眼裡的商人又有什麼底氣?”石風雷不屑地說道。
“這樣一來,魏國人今後都不能隨意地處死我們秦人了,秦人的處死必須要經過我們的同意。”蒙勇說道。
“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白萬壑說道。“老石,把你那壇珍藏的果酒拿出來,今晚喝了它!”
“這算甚鳥大事!什麼時候狗屁魏國人被我們管了才是值得喝酒的大事!”石風雷說道。
石奔海掃了三人一眼,沉聲說道“我們或許將這個王都尉想的太簡單了,我總感覺他答應的太輕易了。”
“怎麼,他還能出爾反爾不成?”
“倒不是”
石奔海輕輕搖了搖頭,抬頭向外望去,眉頭壓了下來,忽然說道“外麵有風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