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對母女的心思有多險惡,可這對母女卻不知道,她羅玉落已經是重活一世的人了。
——上一世,她傻傻的盼著得到羅定雄的關愛,可直到被羅玉瓊澆了一身的油活生生的燒死,羅定雄也沒有給她半分歡喜。
甚至她死後,羅玉瓊和徐琴雪汙蔑她是以女子之身開醫館,拋頭露麵,於世不容,才被上天懲罰,降下天火燒死!
羅定雄卻連查都不查就對外宣稱她是個孽障,連副薄棺材都舍不得給她一副,還將已經死了的她逐出家門,要扔到亂葬崗去。
——她知道她的生身父親有多殘忍無情,怎麼還會對他有絲毫期待?
——她自己都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鬼,又還怕什麼鬼?
此生歸來,她會步步籌謀,將自己和母親從羅家拖出來,讓羅家人全都下地獄!
——要做成這件事,她不能著急,不能與所有人都撕破了臉皮。
但隻要她表麵上還敬著羅定雄,羅定雄就會權衡利益的輕重,繼而允許她適當的踩一踩徐琴雪和羅玉瓊。
就隻要這一點點的活動空間,她就能慢慢的讓這對母女萬劫不複!
“我累了,我回禪房收東西,不管是今日離寺還是明日,父親帶著姨娘和二妹妹離開的時候,還請通知我一聲。”
說完,羅玉落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過頭說:“對了,那血抄的佛經,不是給二妹妹抄的,你汙蔑我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但那血經,你受不起。”
“那血經,我已經抄完了,在佛前燒給了我外祖母,正是因為外公瞧見我給外祖母抄血經,他才允許我去參加他的壽宴的……”
她是要告訴這些人,汙蔑與委屈,她願意受的時候,也就受了。
但她不是沒有手段的人。
羅定雄折騰了那麼多年也沒能讓左丞相對他有半分好感。
可她,也隻要一本血經就可以換得左相府通行……
她不屑,不代表她不能。
彆惹她!
從今往後,她羅玉落,不好惹了!
——眼見著羅玉落挺直了背板從視線裡離開,徐琴雪終於忍不住鬨了起來:“老爺,你都聽見這個臭丫頭說什麼了嗎?她竟敢……竟敢這樣對我們!”
“她以為她勾搭上了左丞相就是翅膀硬了,就能飛了?她這簡直就是……”
“你住嘴!”羅定雄卻嗬斥了她一聲。
他眯起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空蕩蕩的院子。
“落兒說的沒錯,她到底,是我羅家的嫡女!”
倒是他忽略了這個女兒,沒想到她不盼著他對她好之後,竟還能有讓江丞心軟的本事。
那不如,就適當的給她一點位置,且看看她能為他帶回來多大的驚喜!
左右也是他親生的,翻不出他的掌心!
不過……
“瓊兒,還愣著做什麼,去打扮。”
又拉過徐琴雪:“你和一個丫頭片子計較什麼?有些事,彆做的太明顯。”
他在女人的腰肢上捏了一把:“懂事一點,彆讓我為難?”
徐琴雪無法接受羅定雄竟然真的打算承認羅玉落是嫡女了,但她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十幾年,最是清楚他是什麼樣的本性。
想必,也隻是想利用羅玉落去為他謀好處。
總歸,他的心還是在她和她的女兒羅玉瓊的身上的……
“妾身知道了,妾身隻是一心為老爺著想,那丫頭,從前就不是個好的,如今又對老爺生了怨恨……還敢當著老爺的麵威脅我,我還真是很怕她……”
“不罰就不罰吧,從小到大,那丫頭抄了多少次家規,跪了多少次祠堂了?還是死不悔改……”
“老爺想親自管一管,妾身也正好落得輕鬆,妾身都聽老爺的。”
她像是果真不介意羅玉落說的那些話,並轉了話題:“……老爺,那我們瓊兒和盛家大公子的婚事,您可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瓊兒才是真心想孝順您的,這婚事,怎麼也得給瓊兒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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