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君蘇玨是鮮少與閻北錚關係好的幾人之一。
他持身周正,品行純良,不慕權勢地位,是極為難得翩翩君子。
明知皇帝問這話是對攝政王的忌憚擴大了,他還是試圖打消皇帝的猜疑。
——他這話的意思是,攝政王念舊情,隻愛美人不愛江山。
卻沒想到皇帝聽了這話,卻是心一沉,眼眸越發的深邃。
——思鄉思美人?
春日宴之前,他這個皇帝對閻北錚的偏愛盛錦姝的事一無所知!
——思母?
若是讓閻北錚知道當初的那件事……
“青陽君覺得攝政王妃與南雪微的對戰,誰能贏?”
蘇玨隻覺得眼皮子一跳。
這是皇帝第七次問他這個問題了。
且,皇帝不是已經篤定了南雪微贏,還讓戶部尚書弄了一批錢壓了南雪微嗎?
“若攝政王妃的……草包之名屬實,許是雪薇小姐贏。”
蘇玨表達了跟之前一樣的意思。
“是啊,那南雪微有才,五年前朕還誇過她,說她是當之無愧的大興第一才女!”皇帝說:“況且她的心思朕也看的明明白白的,她仰慕十九弟,不得手是不甘的……”
“朕盼著她贏可朕也怕她贏,青陽君啊,你說若是她贏了,要趕盛家人離開京都皇城,可十九弟不願,他會,做什麼呢?”
“這……臣不知。”蘇玨的心懸了起來。
皇帝這話不太對勁!
他看向了擂台,盛錦姝坐在了南雪微的對麵,盛秋實將帶來的琴箱放在了她麵前。
閻北錚已經走到了攝政王府的大門口,慵懶的半躺在了那軟塌上,拿著那把匕首給一個蘋果削皮,動作慢,但優雅至極……
“皇上,臣鬥膽猜測,攝政王是知道攝政王妃勝不了的雪薇小姐的,他曾與臣說過江南風光好。”
“臣猜他許是給雪薇小姐下了局,到時候,若是盛錦姝輸了,他便不再做大興的攝政王,帶著盛錦姝去遊山玩水,他們就要成親了,成親後休沐去賞春,也是使得……”
蘇玨聰明,已經猜出了閻北錚的部分心思。
然而皇帝卻忽然冷笑了一聲:“好了!且看下去!”
閻北錚不想做大興的攝政王了?
不可能!
旁人不知道,他這個做皇帝的還能不知道嗎?
閻北錚將大興江山看的重,遠在邊關征戰都要攝政皇都,如今人都回來了,怎會將權利都還給他?
更何況,閻北錚壓了二十萬金在盛錦姝的身上,不就是要故意和他的皇子朝臣們作對的嗎?
而皇帝隔壁的房間。
身穿寶藍色衣袍的公子撐開一把風.流的折扇,興趣十足的透過打開的那一點縫隙看著下麵。
“十年對手,本公子倒還不知道,他是個愛美人的多情種。”
“君上,我們還是回去吧!說好了隻在大興的幾個重要郡府看看的,您踏進皇城也就罷了,如今還……跑到了大興攝政王和大興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這太危險了!”
“更何況,您也該回去即皇帝位了,先皇的靈柩停在寒玉宮裡終究還是……”
“住嘴!”公子的折扇敲打在勸說之人的頭上:“國相又忘了,你我如今是富家公子和老管家的身份,叫我王公子!”
“是,王公子,大楚皇帝薨逝的消息捂不了多久了,您一日不回去登位,人心浮動,恐出亂子啊!”
這藍衣公子,赫然是西楚那位幼年成名,戰場封神的天才儲君——楚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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