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管家愣了下。
攝政王啊,眼下是說王妃身子受不受累的時候嗎?
您沒瞅見皇帝那幾個人的臉色都像墨汁兒一樣黑了嗎?
這生死存亡的大事麵前,您卻隻惦記著王妃的身子?
不過……
昨晚王爺和王妃大婚,以王爺那彪悍至極的戰鬥力……王妃的確是受累了!!
“是!”王府管家說:“是老奴的疏忽,老奴馬上去置辦。”
不一會兒,一張寬大到足夠坐三四人的軟塌椅被抬出來放好了,閻北錚摟著盛錦姝就坐了上去。
“你先坐一會兒,”閻北錚對盛錦姝說:“之前辛苦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
“好。”盛錦姝點頭。
因為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她這一次來月事,身子還真有些疲乏。
閻北錚沒有被閻子安的機關籠鎖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到了,那麼,這之後,有事的就是彆人了……
這一幕,將原本緊張到一觸即發大戰的氣氛給生生的削減了一大半。
卻將皇帝等人的臉踩的連個完整的樣子都看不見了。
“閻北錚!”皇帝暴怒:“你弑君謀逆,竟還敢出現在這裡?”
“來人!將這逆賊給朕抓起來!”
皇帝很慌,恐慌的慌。
很怕,害怕的怕。
他不知道閻北錚是怎麼從那精密無比的機關籠裡逃脫的。
但他知道,自己想要弄死閻北錚,除去一切反對他的勢力的計劃或許不可能實現了。
他的心情變得無比的複雜。
一邊滿是怨毒的恨與不甘。
一邊是挫敗、不安,甚至還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後悔。
忽然也想再去想一想,如果他不和閻北錚作對會怎麼樣?
——就像閻北錚剛剛班師回朝的時候,他想的好好將閻北錚將這世上唯一的一個弟弟對待,讓閻北錚幫他鎮壓那些不安份的朝臣,而他也作為兄長為弟弟的婚事操心?
這念頭隻在皇帝的心頭一閃而過,就被他扔掉了。
事已至此,他和閻北錚不可能再回去從前的關係了。
而且……
閻北錚為什麼將他藏的那麼好的那個織繡宮的老宮女帶過來了?
還將琴香和那老宮女放在一起?
還將皇太後也抓過來了?
他——難道知道了當年謝皇後的死亡真相,要準備今日找他算賬了?
不!不可能的!
那件事他藏的那麼好,都已經藏了幾十年了。
閻北錚沒可能這麼快就查的清清楚楚的。
難道……是琴香背叛了他?將事情全都告訴了閻北錚?
一時之間,皇帝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就聽到閻北錚清清冷冷的問:“本王聽說這裡,有人說本王是逆賊?”
“說完本王是逆賊,就迫不及待的要殺了本王的王妃,滅了本王的攝政王府,甚至還要波及本王王妃的娘家人?”
“誰這麼大膽子啊!”
他分明都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而且皇帝也都當著他的麵喊出來了。
他卻還擺出一副“誰是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蠢貨”的模樣。
漸漸的,那雙深邃的黑眸裡卻蓄積一場莫大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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