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春樓。
一粉袍女子端著些飯食,徑推開了門,作聲道。
“妹妹整日待在這房間內可覺無聊嘛~明日揚州繡雲山有個廟會,不如妹妹同我出去走走罷~也散散心思~”
聞聲,張秦憶從那卷文章中抬起了眉眼,歪了歪頭說道。
“也好~姐姐做主罷~”
言罷,便指了指那卷文章問道。
“不知這文章作者姐姐可認識~”
聞聲,虞弦夢看了過去那卷文章,上雲“大齊弊病實陳”,落款處卻是名喚“繡花客”。
想了一下,虞弦夢便搖了搖頭,說道。
“這卷文章是從幾日前那揚州文會上抄來的~隻是此人做個掩名,卻是不好尋呐~”
“文會嘛…”
見那‘妹妹’一臉憂思,虞弦夢不禁調笑道。
“怎得,小妹這是動了凡心了~”
張秦憶聞聲眼角一抽,悻悻道。
“不過想結交一二罷了~這文章雖文采稍有不足,但是痛陳時弊,卻是言到了常人所不想,他人所不敢之句~”
“嘿嘿~若是有緣,自會相見,若是無緣~隻怕見麵不識呐~”
“小妹日夜待在房中看書,也不怕看壞了眼睛,不妨明日便隨我逛逛廟會,說不得也還能新結識幾位佳人才子呢~”
“也好~姐姐做主便好…”
“如此,我可算不得‘金屋藏嬌’了~”
接過那花魁姐姐遞過來的筷著,張秦憶將閒垂的墨發理到了身後,便說道。
“不如我明日戴個麵紗罷~也省的姐姐為我化妝了~”
“這大暑天氣,戴那麵紗作甚~空添燥熱~不妨事,姐姐樂意為小妹化妝~”
見推諉不過,張秦憶也隻好執了筷子,夾起了飯菜,作聲道。
“那便勞煩姐姐了~”
“沒事~姐姐巴不得天下人都看見妹妹的美人樣兒呢~”
“色相不過虛妄罷了~”
“切~姐姐這塵世中人可不就看中了這點子虛妄嘛~”
“你這小妮子倒教訓起姐姐來了~人還當是哪家的小尼姑還了俗嘞~”
被突然按了一下鼻子的張秦憶頗有些無語,心道,這虞姐姐還真是春樓中人,平日做事待人卻是放浪慣了~
“是是是~姐姐教訓的是~妹妹受教~”
不過些閨中閒話,這真姐姐和假妹妹倒是頗處得像是哪家的聰慧姑娘和呆愣小妹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