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秦憶在雁蕩關住了日,倒是日日得那戚揚款待,不曾冷落半分。
這一日,將及了出走時候了。
在長蛇穀前,雙方兵士彼此對峙,一麵是陳齊的紅袍青甲,一麵是北旻的白袍玄甲。
那北旻軍伍前,一個獨眼的將軍正騎馬等待在前方,卻是那善子夫。
待得車轎來臨,眾人皆看向了那行下來的紅袍官人,而那官人身側,卻是由那戚揚低眉攙扶著…
善子夫陰狠地覷著那戚揚,殺氣縱橫,瞥了眼那紅袍官人,眼神微眯,不知打算著什麼。
“這位便是我大齊槐安侯兼左相大人——秦易!”
那善子夫兀自下了馬,從懷中掏出一份聖旨,開展了便高聲宣道。
“奉大閔太上皇旨意,封秦易為庚申公,以公侯禮節迎之,田土食邑一應事宜,待其來京,再議…”
那善子夫雖開展了聖旨,卻並不按上麵文字宣布,不過將大意說了一番。
“庚申公?請吧?”
見那善子夫上前,將那聖旨遞了過來,張秦憶也不跪拜,隻是走到那將軍身前,取過了聖旨,說道。
“辛苦善將軍…”
那善子夫眯著眼盯著那張秦憶,問道。
“你不叩拜謝恩?”
聞言,張秦憶笑道。
“待到了那尊位眼前,再拜不遲…”
善子夫瞟了眼那貴人,也不再作聲,讓開條路,說道。
“那就…請罷…”
張秦憶瞥了眼身旁戚揚,笑說道。
“這幾日,多謝戚老將軍照料,半分不曾虧待於無易,如此,便還有兩句讖語給老將軍…”
“佯作年秋飛來紅,假意流水能西東。”
那張秦憶邊說邊走,便邁步走向了那北旻如山的軍隊,上了那早備好的一架轎輦…
而在他身後,那戚揚卻早已經冷汗岑岑,不禁想道。
還有兩句…如若我隻得那前兩句…最後…又將如何?
他不禁抬眉看著那道紅衣身影,卻是紮眼般的血紅,教人生出些懼怕來…
而那善子夫冷眼瞧著那戚揚,此刻仇人近在咫尺,卻隻能背首而去…
“戚老賊,好好活著,等我善子夫來收你…”
聞言,戚揚瞥了眼那善子夫,不禁皺眉道。
“我與將軍還有私仇?”
善子夫瞥了眼那戚揚,冷哼一聲說道。
“本將軍,本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