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要變了!
父子兩個在書房裡商議了一下午。
當天夜裡,丞相府後院就飛起了無數白鴿,向全國各個方向飛去…
幾日後的半夜,在京城郊外一處普普通通的農家小院裡,莫名其妙來了很多披著風衣的人,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
也虧得這農家小院地處偏僻,在村子的最北頭,前後左右都是農田,又是大半夜的,除了幾聲狗叫,沒有半點被人看在眼裡。
小院門口有人接應,是個年輕俊秀的少年,自個兒也包裹得嚴嚴實實,站在門前,有人來就低低問了一句什麼,來人回答了句什麼,他才會請人進門。
不過一會兒工夫,小院子裡就擠滿了人,零零總總的,約莫有十三四個。
方信一直在屋裡等著,這會兒便走了出來。
他也是一身黑衣,卻將麵巾給取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低低的議論聲與喧囂聲刹那間消失不見了,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俊秀風流的宰相公子。
方信環顧左右,見都是昔日最受好友器重的大將,心裡頭十分滿意。
他張口欲要說話,一個急性子的粗獷聲音已經響起來:“方大少,你說的消息可是真的,我家主公果真沒死?”
他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聲音更是乍響如驚雷,一雙銅鈴大的雙眼也直直盯著方信,看著很是嚇人。
此人正是公明治喝下假死藥時,在旁邊守衛他的尉遲將軍。當時,公明治假死,他不知實情,等到公明治下葬的時候,偌大的一個漢子竟然也跟著流眼淚,哭得肝腸寸斷,讓圍觀者無一不心酸。
認真算起來,這是對公明治最忠心的一個屬下了。
後來隱約有流言說那個中年文士,也是名滿西昊的謀士劉伯君背叛了主公,暗地裡投靠新皇,給主公下毒,他還衝到劉家門前,想要殺了劉伯君給主公報仇。不必說,最後被打了板子,撤了兵權。要不是一甘武將們替他求情,怕是一員猛將就要死在菜市口了。
當然,除了尉遲也不是沒有彆人想給主公報仇,但當時那樣的情形,一步走錯,等待他們的就是滿盤皆輸。
這十幾個人都是跟著公明治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方信當初雖然自己作的無比歡實,但也不忍心見他們平白被連累了性命,就再三勸告於眾人要蟄伏,要耐下性子去等。當時不知道等待什麼,但是如今卻知道了,是等待他們的主公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方信雙目灼灼望著一臉期盼的眾人,仰頭歡快大笑,聲音乾脆至極:“當然,當然活著!”
轟的一聲,眾人一片嘩然,有人驚喜的紅了眼睛,有人則是舉起拳頭猛力捶打胸口。
方信舉起右手,四周很快就又安靜下來。
又有一將士想起當日之事,忍不住問道:“方公子,你可有證據?空口無憑,又事關重大,我們如何信你!”
眾人聞言,也冷靜了些下來,有幾個當即出聲附和。
不是他們不相信,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讓人震驚,當初他們都是親眼看著主公斷氣,親自跟著送葬的,怎麼幾年之後,就傳來他存活於世的消息呢?
方信收了臉上的笑意,皎皎月色下,長身玉立,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狂傲:“在這樣的形勢下,我方文灡膽敢召集諸位,孤身站在這裡,就是明證!”
他斜睨左右,見還有人不服,就將緊扣在左手的一枚章印與一封書信拿出,厲喝道,“此乃你們主公親親筆書信和私印,還會有假!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臣服主公,為主公效忠!”
那枚私印,就是安哥兒抓周時候,含在唇裡的那枚。當初公明治下葬之時,私印卻無故失蹤,這些大將都是知情的,當時心裡還嘀咕著,隻是初逢大變,沒有人細細追究,如今看來竟是大有深意。更何況又有主公的親筆書信,這個更造不了假!
那尉遲將軍早按耐不住,率先跪下,高喝一聲:“屬下尉遲嘉恭賀主公新生,此生願為主公鞍前馬後,絕不相負!哪怕拋卻這一顆頭顱,也要護主公平安!”
其他將軍反應略慢一點,但是也都即刻跟著下跪,高聲喊著自己的誓言。
方信滿意的點點頭,還沒等說話,那尉遲嘉又站起身,急急忙忙問道:“方大少,主公如今在哪裡,他身邊可有人護衛,不如讓我去做主公的貼身護衛吧,如今的形勢,主公身邊可不安全!”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我也去,這一次我絕對不離開主公身邊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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