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呂氏也十分震驚,一個婦人見識本就有限,被這一通話說得心頭狂跳。她也顧不得禮數,衝口就道:“既然天下沒有安生的地方,我家薇兒跟著你們豈不是更危險,不管去哪兒,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丁老大與丁老二也點頭,眼神略帶警惕的看向雲伯。
不管怎麼說,雲家的態度太奇怪了些。這雲伯口口聲聲說住在清屏縣可能有危險,公治將軍可能事敗,但卻又非要帶著薇兒在身邊!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內情?
雲伯不好解釋,隻能硬著頭皮勸道:“老嫂子,丁姑娘與安哥兒跟著我們是最安全的,您儘管放心。剛才我說的隻是事有萬一,但若是真有這麼一日,我和將軍會安排好一切,將丁姑娘與安哥兒安全無恙的送到你們身邊。”
一直站在雲伯後麵當透明人的雲影見狀,也上前行禮,聲音清晰又鎮定:“還請丁老爺與夫人放心,我是貼身保護丁姑娘與安哥兒的護衛,一定不會讓她們受半點兒驚嚇”
呂氏仍然不相信,嘴巴動了動卻也沒說話,但懷疑的目光在雲伯身上掃了又掃,末了又傾身把閨女往身後擋了擋,好似母雞護小雞一般。
雲伯微微苦笑,這一家人都是疼愛閨女的,他原本以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定能說動他們呢,誰知道還是失敗了。
丁老頭兒狠狠吸了半晌的煙葉,一雙渾濁的眼睛在自家女兒身上掃了兩眼,見她皺了眉頭,顯見也是為難,於是心裡就慢慢歎口氣。
他斟酌半晌,開口道,“這件事,還請雲兄給我們一家時間,讓我們好好商議一下,實在是因為太過重大,我們一時不敢下決定!”
雲伯想了想,就也同意了,“那是當然,隻是時間不多了,還請老哥哥儘快才好!”
丁老頭兒點頭:“那是肯定的,雲老哥同公治將軍的好意,我們一家都知道,心裡感激著呢。”
說罷,他又看了閨女一眼,小心說道:“我家薇兒許久沒有在家裡住了,好容易回來一趟,兩個侄子侄女也想她,雲老哥,你看是不是讓她在家住一晚再走?”
雲伯有些遲疑,他看了看丁薇,語氣帶著問詢,“丁姑娘?”
丁薇想想安哥兒那裡有程嫂子照顧,倒也不用擔心,於是就道,“那我就在家裡待一晚吧,明日這個時候回去。成嗎,雲伯?”
雲伯不好阻攔了,就順口應了下來,“那好!讓雲影留下吧,我明日這個時候讓人來接你!”
丁老頭兒沒有拒絕,雲影方才也說了有功夫在身,萬一有事,總能比自家人更多三分用處。
一家人送走了雲伯幾個,雲影就借口疲憊去院裡坐了,留下丁家人一時相對無言。
呂氏想了想,就則拉著閨女進了裡間,上下打量她一眼,冷聲問道:“薇兒,你說雲家到底是啥意思,為什麼不願意讓你回家?”
丁薇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與公治明兩情相悅的事,而且,兩個人的前路實在晦澀不明。她也不願意讓家裡擔心,就找了一個很勉強的理由:“娘,你忘了,我從山神婆婆那裡學了一些按摩術,除了我,誰也不會。公治將軍因為中毒,如今即使解了毒,身體也沒有恢複到鼎盛,騎馬射箭都受影響。依靠解藥效果不大,所以,雲伯便想讓我跟在身邊,隨時幫公治將軍按摩活血!”
謊話越說越順口,她就撒嬌似的靠在呂氏胳膊上,嗔怪道,“娘,你當我那每月五十兩銀子是好掙的啊!拿人家的手段,怎麼可能不聽人家的安排?”
呂氏聽了這話,倒是打消了一些疑慮,點頭道,“這樣說的話,也怪不得他們不願意讓你走!”
丁老頭兒緊隨娘倆身後進了屋,這會讓聽了閨女的解釋,眉頭卻是不易察覺的皺了起來。
或許幫助公職將軍治病是一個理由,但是,他總覺得還有更多。
隻是,他沒有將這話說出口,伸手想去拿煙杆子吸兩口,但是想到閨女不喜歡自己抽,怕自己熏著她,就又將煙杆子放下了。
丁薇同娘親撒了一會兒嬌,轉而看向老爹這個模樣就笑道:“爹,你想抽就抽吧,安哥兒不在,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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