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微微皺了眉頭,右手悄悄摸上腰側,可惜不等他再有動作。
丁薇卻是突然指了老天爺罵了一句,“該死的老天爺,你把我扔過來就是讓我壯烈犧牲嗎?萬一我真死了,我就去天堂投訴你!”
犧牲?天堂?投訴?
一眾黑袍騎士聽得一頭霧水,那黑袍首領卻是覺得不好,剛往前邁了一步,丁薇已是張開手臂,轉身就跳了下去!
山頂上立時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即便丁薇站在懸崖旁這麼半晌,也沒人真的相信她會跳下去。畢竟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男子都尚且難以做到,更何況還是一個柔弱女子?
黑袍人一隻手伸出還沒等收回,神色裡三分震驚七分懊惱,看得一旁的黑袍騎士忐忑問道,“首領,咱們下去搜嗎?”
那黑袍人恨恨收回手,扭頭望望山下,冷聲應道,“趕緊撤!”
說罷,他果斷帶頭往山下走去。一眾黑袍騎士迅速跟上,一群人來得快,去的也不慢。很快,山巔就恢複往日的平靜,好似隻有呼嘯的冷風和安靜立在一旁的樹林知道,方才有個女子在這裡跳了下去,生死不知…
公治明全力抽打著身下的烏騅馬,第一次想要長出一雙翅膀,眨眼飛去他心愛女子的身前,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後。
許是天意弄人,他這一輩子從沒有如此想要庇護一個人,然而卻像用力握住的海沙,越是在意反倒越是容易溜走。一次如此,兩次還是如此,他心裡愧悔的恨不得滴血。隻要這一次他心愛的女子安然無恙,他以後再也不讓她離開身邊半步。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尉遲悔拚力打馬跟在將軍身後,忍不住替不斷挨鞭子的烏騅馬疼的慌。沒有一個將軍不愛馬,即便平日再忙,公治明也要親手給烏騅馬洗刷一番,今日卻半點兒不心疼,顯見是真急了。
這般想著,他趕緊回身招呼一眾騎兵們,“大夥兒快跟上!”
一眾騎兵們也加緊了鞭子,好在他們沒跑多遠,就見路旁山腳下停了很多馬匹,有些上麵還騎了黑袍人。
尉遲悔立時帶頭殺了過去,雖然雙方人數相差無幾,但一方攜仇恨而來,一方進入敵方內腹偷襲不成,氣勢相較,高下立判。
不過幾個照麵,黑袍騎士就被殺散了,有的想要逃命,卻被尉遲悔帶著親衛們拚力攔了回去,左一個右一個結果了性命。
公治明抬手拎起一個傷了腿的黑袍騎士,冷聲問道,“你們要抓的姑娘是不是上山了?”
那黑袍騎士咬牙不肯回答,結果冷光一閃,下一瞬他的頭顱和身子就分了開來。
公治明又抓起另一個騎士,也不開口,又直接送他去見了閻王。
溫熱的血液噴濺在公治明身上,手上,臉上,襯得他仿佛地獄裡歸來的魔神,但他仿佛半點兒不覺有異。殺雞宰豬一般,手起刀落,殺了一個又一個。不說那些黑袍騎士被徹底嚇傻,就是尉遲悔等親衛也是噤若寒蟬。
終於一個黑袍騎士受不了死神逼近,高聲叫道,“那姑娘上山了,首領帶人追去了,我們沒殺她,沒殺她!”
公治明抬起頭,眼眸裡終於多了一分清明,轉身上了山。
“殺了,一個不留!”
尉遲悔楞了一下,到底還是同親衛們筆了個手勢,末了趕緊追了上去。
親衛們手起刀落,很快殺的是血流成河,末了把所有馬匹歸在一處,正要趕去偏僻之處,府兵們終於趕到了。親衛們二話不說,扔下馬匹就往山上爬去。
那偏將也是個上過戰場的,強忍著撲麵的血腥,趕緊指揮一眾屬下接下馬匹,又把山腳徹底圍了起來…
一眾黑袍騎兵們剛剛下山到一半就聽得馬蹄聲,想要躲避已是來不及了。那黑袍首領猶豫的瞬間,山下已是響起了慘叫,他臉色驟變,立刻帶人迎了上去,為今之計,隻能搶了馬匹突圍還有一絲活路!
可惜他卻不知道,尉遲悔粗中有細,先斷了他們逃跑的後路。親衛們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幾乎是一照麵,短兵相接,黑袍騎兵就落了下風。
混亂裡,那黑袍首領帶了三五個好手破開包圍圈逃下山去了。尉遲悔還想追趕,就見公治明狠狠抓住一個黑袍騎士的脖子甩去了一旁,末了瘋一樣往山上跑去。
“將軍怎麼了?”
尉遲悔一刀劈開一個黑袍騎士,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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