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不多,每人不過一碟子就撤了下去,隨後宮女太監們又開始送來熱菜,除了眾人常吃的煮牛肉羊肉,最顯眼的就是蒸螃蟹,紅燒大蝦,蔥燒海參,蒜蓉海鮮蒸鮑魚,香辣花甲等海鮮大菜了。
眾人吃的幾乎要連舌頭都吐下去,平日吃的幾乎都是河蟹,乾蝦,乾鮑魚,如今吃到新鮮的才知道一字之差,味道卻是天地之彆啊。
有人忍耐不住含糊又問,“這海貨也是從海裡活著運來的?”
尉遲悔早就摟了大半飽,聽得這話就搶道,“當然了,也是裝在大缸海水裡運來的。”
“哦,原來如此。”
眾人邊吃邊連連點頭,倒是也有因為吃不慣海鮮,隻奔著那些紅燒排骨之類下筷子的,卻是發現味道也是彆樣的好,於是忍不住羨慕的望向楚老將軍。
怪不得這老頭兒整日在宮裡蹭飯,原來是這般好口福,真是老奸巨猾…
一場筵席,酒沒喝多少,也沒說什麼政事,但卻是眾人印象裡吃禦膳吃的最飽足的一次。
原本因為生疏產生的那麼幾分隔閡,也在吃飽喝足的滿足裡散掉了大半…
第二日早起,下了最後一次大朝會,公治明就喝了一碗鮑魚粥,末了換了嬌妻親手縫製的棉袍,帶了尉遲悔同連翹兩個微服出宮去走走。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當然也不能免俗。一眾文武百官,尤其是京兆尹更是打點十二分精神,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
所以,都城裡倒也太平無事。災民很是珍惜這種吃飽穿暖的日子,做活兒都很是賣力氣。
當然,免不得還是有些不開眼的喝罵災民幾句,好在也沒有敢動手的。
公治明看在眼裡,倒是早早考量起開春之後,災民回鄉之事。
人離鄉賤,如同無根之木。即便都城這裡有吃有喝,但誰也舍不得家裡的土房子,二畝薄田,甚至村頭的柳樹。
但是去年大災,顆粒無收,回去之後就算暫時以野菜果腹,但種子卻還是要朝廷發放。
算起來,實在是瑣碎又複雜。
但公治明卻是心裡有底,昨日年貨卸下來,程大友連夜帶著船隊就回去了。
方信已經幫忙張羅好了良種,年後出不了正月就能再次運抵。
想起好兄弟的傾儘全力相助,他忍不住歎氣,一彆已經是幾月,再相聚一起喝個痛快,不知要什麼年月了。
“城北和城外的年貨都送去了?”
連翹和尉遲悔都是點頭,“今早就送去了。”
連翹有些心疼,“那些年貨都是主子精心準備的,分出去那麼多,實在太可惜了。”
話音不等落地,她突然發現路旁的小攤子上有些小玩意很是新奇,於是幾步竄了過去,嚷著要小販給她統統打包,“這些東西,下次讓程管事捎回去給小主子們玩兒。”
尉遲悔聽得這話也是來了精神,掃蕩了街邊所有小攤,兩人足足買了一大包。
公治明好笑,倒是琢磨尉遲悔該成家了,當日他第一次上戰場,尉遲悔就跟著他,又是自幼無父無母的孤兒,他若是不張羅,這莽漢怕是要一輩子不成親了。
這時候他倒是越發想念丁薇,隻要她在身邊,這些事早就安排妥帖了。不過想起她代當歸提出的那個要求,可能也有幾分是警告他的吧。
她怎麼就不知道,有了她那樣的奇女子,他心裡怎麼可能在容納得下彆人。
比如街對麵那個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在大風裡推開窗子的閨秀…
“回去吧!”
連翹和尉遲悔不知主子好好的興致,怎麼說回去就回去了。
尉遲悔立刻聽命了,倒是連翹警惕的四處觀瞧,最後惱得皺了眉頭,恨恨說道,“哪位哥哥幫我去查查,是誰露了主子的行蹤?”
一旁的路人不知她對誰說的,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自有人聽了進去,也開始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