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再裝扮也不像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這會兒更是顯得柔弱了。
陳管事和趙管事就要尋人伺候主子,倒是被丁薇攔住了。
“你們去忙吧,我們隨便走走,有事自然會讓人去知會你們。”
陳管事和趙管事有些猶豫,但瞧著當歸好似恢複了許多,到底還是應聲走了。
留下丁薇和當歸看了看四周的簡陋院子,尋了個門口掛著衣衫還在滴水的院子就走了進去。
有婦人紅腫著眼睛迎出來,疑惑問道,“請問你們是…”
“大嫂,我們是新上島的木匠,因為暈船暈車,實在頂不住了,進來討口水喝。”
“啊,那就進來,我給你衝碗鹽糖水,那個東西治暑熱最管用了。”
婦人心善又熱情,趕緊安頓兩人坐好,扭頭去了旁邊的一個小草棚就端了兩碗水出來。
丁薇和當歸也沒嫌棄,一口氣喝乾倒是讓婦人看她們更親近了。
“兩個小兄弟看著年歲不大,也不像窮苦人家孩子,怎麼就來島上做工了?”
“家道敗落,謀個活路罷了。聽說這島上,工錢高,主家也好,若是落了戶籍,賦稅也低得厲害,實在是個過日子的好地方,我們兄弟這才來了。”
丁薇喝了水,稍稍恢複了一些精神,就粗著嗓子應道。
那婦人點頭,“小兄弟來的沒錯,這島上的主子確實不錯,從來不克扣的大夥的吃食和工錢,隻不過…唉,戶籍有些…”
“戶籍怎麼了?”丁薇很是疑惑,“我聽說隻要在這裡做工,勤勞肯乾,不偷盜做壞事,就會有戶籍啊。”
“那是先前,昨日我家男人去問曹管事的侄子了,聽說落戶籍要二十兩銀子呢。不瞞小兄弟說,我家男人也剛來了不到一個月,工錢才拿了四兩多,剩下十六兩要去哪裡找啊,再說老家的公婆身子不好,還每月等著銀子買藥呢。”
“不能啊,我在石堡碼頭過來的,那邊的人都說落戶籍很容易啊。”
丁薇皺了眉頭,懊惱道,“早知道不如留在石堡碼頭了,還聽說新城這裡更好呢。”
那婦人也是歎氣,“許是這裡的管是有些欺生…”
丁薇掃了當歸一眼,當歸就趕緊開口催促道,“大哥,咱們快去報道吧,晚了怕是要麻煩呢。”
“那謝謝大嫂的糖水了,等我們兄弟安頓好了,再來謝大嫂。”
丁薇說著話就起了身,那夫人趕緊擺手,“不用啊,兩碗糖水值什麼?”
丁薇同當歸辭彆婦人出了門,都是有些氣悶。雖然他們不至於天真的以為桃源島當真是天堂一般的世外桃源,沒有紛爭,但前有被砍頭的李貴兒,不過幾月就又出來一個膽敢打著公家旗號收銀兩落戶的,這實在讓人有些惱怒泄氣。
“主子,您彆生氣,我去查探一下,若是屬實,就…”
“就怎麼樣,殺了嗎?當日殺了李貴不可謂不慘烈,但照舊有人這般。財帛動人心啊,再去走走吧。”
丁薇歎氣,帶著當歸又往新城去了。
新城這裡住了一千多工匠,連同做飯的婦人,還有少量的家眷,足有兩千人,比之石堡也是差不多了。
為了安全起見,最先建起來的就是城牆,足足三丈高,牆頭一丈寬,建了無數的碉堡,方便有外敵侵犯時候掩護箭手,要為巡邏守護的兵卒提供一個遮風避雨之處。
四麵城牆都是由大塊青石鑄成,當初工匠大師傅還為沒有東西粘嵌縫兒犯愁,丁薇也懊惱記不起水泥的製法,但沒想到土人卻是幫了大忙。山裡一種藤蔓熬煮之後居然是極好的角質,粘合了兩塊石頭,火燒水浸都不能分開。
不必說,這樣好的東西,立刻就得到了采用。
四麵城牆,四道城門,分彆守了十幾個兵卒,丁薇主仆通過的西門,守門的校尉是征西軍老兵,自然認出了丁薇。於是,不論丁薇如何拒絕,他堅持帶了兩個兵卒隨在後邊保護。
丁薇無奈,隻能從新上島的工匠變成了石堡派來的小管事。
就如同兩個大師傅所說,城裡的建設卻是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
整個城池,分了四大部分,北城的房屋最是寬敞華麗,將來預備住了丁薇一家,丁家,楚家,還有方家,還有王家這樣的將領之家,程大友等管事家眷,甚至還可以入住對島上有大貢獻的一等民。
東城則是駐兵之地,有校場,有大營,還有糧倉,平日輪值守護城池的兵卒,還有日常訓練都在這裡進行。
南城則是普通工匠和島民居住的地方,差不多都是二進和三進的小院子,很是整齊乾淨,一排又一排的房子,街道寬敞,門前有木牌刻著號碼,方便查找不說,將來丁薇還準備發起一些例如幾星家族的評定,從家庭和睦,助人為樂,勤儉度日,孝敬老人,友愛鄰裡等方麵慢慢影響,隻要形成了良好的風氣,全民監督,不說的道德素質提升多少,起碼治安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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