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站在屋簷下,仰頭看著無星無月的夜空,伸手向前,接住不知何時悄然落下的細雨。
小雨綿綿,倒是個極適合做壞事的日子,祁漾輕笑起來,眼底冷芒閃動。
“今天是個好日子,適合報仇。狗蛋,報點。”
“寧康坊,那裡有蕭景宸的一處彆院,到了後我給你精確導航。”
一道道門被踢開時,國師睜開了雙眸,掌風拂過,屋門無風自開。
祁漾嗤笑一聲,甩開睫毛上沾的雨珠,提著長劍跨入門內。
長劍華光內斂,乍看樸實無華,但行家一眼便能看出,這是把頂尖的殺器。
這自然不會是暗衛能用上的,而是小皇帝開寶庫讓他挑的。
祁漾目光掃過這樸素得像是禪房的屋子,定格在蒲團上打坐的人身上。
仿佛焊在臉上的銀質麵具和一襲紅衫,長發雪白,雙眸古井無波,皮膚白皙光滑,像是垂暮老者,又像是青春少年。
隻是靜靜坐在那,便自然而然讓人覺得詭異,當然,說好聽些,是高深莫測。
“你來了。”
祁漾見不得他了然自信地裝逼,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微微一笑,不大友好“老不羞的,今宵良辰,小爺特來送你一程,不用謝。”
國師一臉淡然,似乎並不在意他的不敬“你不是我的對手。”
祁漾翻了個白眼,挽劍上前,國師一拍床板,改盤腿為半蹲,同時從蒲團下抽出把彎刀,與長劍對上。
內力激蕩,無形的氣流從刀劍相撞處肆虐開來,周圍床板,牆麵頓時出現道道裂痕。
國師死寂的眸子裡終於浮現出驚詫,但不等他說什麼,祁漾已經變招,他立刻防守。
兩人出手都極快,轉眼間便已過了十數招,頭頂有灰塵噗簌簌落下,兩人猛地對了一掌,卻是祁漾倒飛了出去,撞開牆體,摔在細雨之中。
他吐出一口黑血,想也不想便抬劍格擋,同時一記撩陰腿,趁國師躲閃時翻身站起,再次攻上去。
沒了空間限製,兩人出手越發凶悍狠辣,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血雨混著細雨落下,周遭一切花草樹木都跟著遭了殃,院中青石地板上殘紅滿地。
又數十近百招過去,祁漾身形突然一晃,國師想也不想,反手擋住從背後刺來的一劍,卻發覺他竟然臨戰換了左手,右手姿勢奇怪。
他心中警鈴大作,立刻舍棄彎刀,蓄力一掌拍去,卻見那青年同樣舍了武器後退,帶出一串殘影。
那身法玄妙,即便方才落入下風,卻也沒露出半點。
細雨中,祁漾淡笑著看向國師,後者伸手摸向脖子,身形不受控製地晃動起來,卻強撐著還要繼續打,剛調動內力,便昏倒在地,最後一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的怒火。
“怎麼……可能?”
祁漾吹了聲口哨,粲然一笑,如果不看他渾身傷勢,儼然一風流俏郎君。
“怎麼不可能呢?”
不老不死,又不是毒免。
他承認,他還是低估了這個老不羞的實力,但想想也是,一個突破人類極限活了兩百多年的老不死,就算是個廢物,也該修出點門道來了。
所以他用上了pnb。
之前給太後用的藥針還剩一枚,便宜這個老不羞了。
瑪德,所以一個低級位麵到底為什麼非要搞出這麼個怪物?
國師的故事世界線裡也有,總結下來,兩個字渣男。
他原是哪個已經亡了的國家太子,為複國勾搭了巫族聖女,導致巫族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