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帶男朋友回家,後腳就勸父母離婚,任弈看向旁邊的人,神情震撼。
私人飛機上設施齊全,有餐廳有臥室有浴室,祁漾把任弈搬上床後,直接趴在他旁邊躺屍,閉著眼感受那輕微的失重感,順便給他講了講江家的情況。
隻言片語,但任弈卻是感受到了江家的家庭氛圍,也隱約從中窺探到了那個年幼的小江釋。
懂事和乖巧並不是什麼值得讚美的品質,尤其那還是一個本該淘氣調皮的年紀。
任弈想,江釋的釋到底是什麼意思?
釋回增美,還是……釋放?
他的父母終於得到釋放了,那他自己呢?
他把人調了個麵,撈到懷裡,輕撫著他後背,感受到他平穩的心跳,輕聲問道“恐高嗎?”
祁漾眨了眨眼,伸手回抱住他,搖了搖頭“不恐高,但想聽聽你打算怎麼安慰我,可以嗎?”
任弈親了親他額頭,發現掌心下的心跳似乎紊亂了一些,忍不住低笑出聲,又接連親了數下,直把人親煩了伸手推他。
“寶貝,你要什麼都行。”
祁漾伸手按在他某處,笑容無害“萌萌,站起來……嗯?真站起來了?”
任弈“……”
網上常有人說,聲控能在“海妖”的聲音裡找到極樂天堂,任弈沒什麼癖好,但也忍不住會為他的聲音神魂顛倒。
尤其是平平常常聊著閒話時,他不自覺地就會帶著點懶,稍稍含混,像是魅魔低語。
以前還好,現在身體恢複了點,便逐漸難以招架。
“恢複得很快啊。”
“彆亂動。”
任弈強忍著把人按床上的衝動,呼出口熱氣,拉開他手,板著臉捏住他臉頰,指腹下觸感細膩,總是讓他舍不得放開,又想咬上一口。
正要付諸行動,卻聽他問道“弈叔有害怕的東西嗎?”
任弈被他這跳躍的話題弄得哭笑不得,正想說沒有,喉頭卻是一堵,眼前再次浮現血和火,手臂微微用力,點了點頭“怕失去。”
祁漾抬手搓了搓他腦袋,哄道“彆的不好說,但看年齡和身體情況,我們中間大概率也是你先死,至少你不用怕失去我。”
任弈失笑,將他緊緊抱在懷裡,下巴輕抵著他頭頂,眸中卻有些感傷。
他更想他的寶貝長命百歲,卻又擔心自己死了,他害怕時該怎麼辦,一個人會不會難過。
之前那些年,他還是揮霍了太多的壽數。
祁漾聽不到他的聲音,擰了把他腰間軟肉,問道“弈叔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比如怕我比你早死,又怕留我一個人?”
任奕應了一聲。
他總是能一下子戳中他心中所想。
“簡單啊,你死,我殉你。”
任奕身體一僵,手臂收緊,恨不能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低歎出聲“舍不得。”
“那你努力熬過我,你殉我。”
“好。”
萬米高空上說這種話著實不吉利,但好在飛機還是順順利利落了地。
時間還早,祁漾跟著任奕去見了任老爺子。
第一次登門空手不合適,任奕上飛機前就給小潘他們發了消息,讓按著老爺子的喜好準備了份禮。
老爺子提前收到消息,糾結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特地擺譜,坐在客廳等著,打算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他那孤僻了十來年的小兒子迷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