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子在你可認的他?”
“眼前若有王公子,脫骨換胎我也認得清。”
“你認得他,他不一定認你,也是枉然。”
“眼前若有公子在,縱死黃泉也甘心。”
劇中人情感跌宕,聽得台下人也心緒澎湃,即便不懂戲的,也能憑直覺聽出個好歹來。
導演一直盯著鏡頭,卻不知不覺卻被戲腔勾動了心神,目光跟著那戲台上的以至於這一幕戲結束時,才在旁邊副導的提醒下喊了卡。
這人站在那台上,仿佛就是那個曾驚豔了時光的名角兒。
一場戲結束,稍作休息,導演迎上從台子上下來的人,正要去好好誇兩句,便見那人提著衣擺直接越過了自己,跑走了。
跑走了……
導演順著方向看去,才注意到了不知何時來的一行人。
任二爺出行總固定著排場,出現時自帶聚光燈效果,這回卻竟沒引起多大的注目。
導演失笑搖頭,回頭正對上請來的戲曲老師那哀怨的眼神,後者走過來,歎道“他要是我學生,我都不敢想象我得多嘚瑟。”
“偏他去學了法語。”導演開口便紮了他一刀。
戲曲老師痛心疾首。
導演拍了拍她肩膀,再補了一刀“你不是唯一一個,我一老夥計還看上了他作曲的天份呢。”
“那法語有什麼好的?我華語博大精深……”
“唉!”
那邊祁漾一路跑到任弈麵前,雙手順勢撐在輪椅扶手上。
視線近距離對視上後,他卻又突然退開,起了個手勢,眼波流轉,唱腔婉約“任公子可認的我?”
任弈唱不出來,但還是自然地接上了腔,牽起他衣擺,雙眸溫和含情,眉宇舒展“自是認的,脫骨換胎我也認得清。”
祁漾忍不住笑出了聲,過去推著輪椅往一邊休息室去。
“弈叔很會現學現用嘛。”
“算不上現學,以前陪我媽聽過,印象挺深。”
祁漾聽他語氣正常,垂眸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今天怎麼那麼早下班了?”
任弈笑意微微收斂,想起今天一整天的心神不寧,指尖蜷縮,看著四下人多眼雜,若無其事道“想看看你演戲的樣子,就提前走了。”
“最近尹氏那邊不是搞出了不少事嗎?你這樣真沒事?”
“你從哪聽說的?”
“嗯?真在搞事啊?”
任弈“……”
“我看網上消息滿天飛,又無圖無真相,還以為是謠傳。”
進了休息室,四個保鏢習慣性檢查了下四下,卻沒出去,祁漾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勁。
他拖了張凳子過來和任弈麵對麵坐下,問道“出什麼事了?”
任弈遲疑了一下,拉過他手,祁漾這才發現他掌心冷得厲害,還汗津津的,心下一沉,在他開口前,語氣不善地補充了句“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我有些擔心他們對你下手。”
“我?”
“嗯。”任弈低低應了一聲,眉心聚起陰雲,眸中是久違的陰沉晦暗。
有六年前任星辰和謝斯年被綁架的例子,他不得不謹慎。
“怎麼下手?綁架還是套我麻袋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