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六中午,李丹走進宿舍,看著陳亦珊還在睡覺,她走過去把表妹拍醒說“你怎麼還在睡覺?都十二點多了。”
陳亦珊睡眼朦朧的坐了起來說“昨晚看書看到半夜兩點多才睡覺。”
昨天和方少傑從國王廟回來,洗澡後就爬上床看書,看得眼睛睜不開了才把書扔掉倒頭就睡。
李丹在床邊坐了下來說“你去洗漱吧,一會過去我那邊吃飯,現在華哥現在家裡做飯呢。”
“表姐,你專門過來叫我去你家吃飯啊?”
“這不是怕把你冷落了,昨天叫你和我們一起去玩,你又不是,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叫你中午去我們家吃飯。”
“我昨天和廠裡同事去流沙給大寶買了兩身衣服,已經寄回去了。”
“流沙衣服款式多,我也去買過衣服,你給大寶買那你自己有沒有兩件?”
“有啊,我還買了一件連衣裙。”
說話間,陳亦珊在換衣服,脫了睡衣服,要穿上平時常穿的黑色襯衣。李丹把她的襯衣拿掉,說“換上你昨天買的連衣裙吧。”
陳亦珊隻能把那件淺黃色的連衣裙拿出來,穿在身上,轉了兩圈給李丹看看。“表姐,怎麼樣?好看嗎?”
“太好了,你早就該買衣服穿穿了。你看你,穿上這裙子,你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陳亦珊來廣東三個多月了,天天待在廠裡,皮膚白了不少,換上這件裙子後,整個人有種煥然一新,有種清新脫俗。所以李丹從心裡讚美說。
陳亦珊去洗漱後,和表姐各騎一輛單車來到表姐的家。看到林楚鬆也在,陳亦珊對他微微一笑,去廚房一看,李華濱在炒菜,便打聲招呼,並詢問說要不要幫忙。李華濱說不用,讓她在外麵坐一下,一會兒就可以吃。
吃飯的時候,林楚鬆的眼睛一直盯著陳亦珊看,他給驚豔到了,陳亦珊今天穿的是淺黃色連衣裙,清新脫俗,猶如仙子。所以整頓吃下來,他對陳亦珊頻繁敬酒,又是夾菜,各種無語找話。陳亦珊始終保持著不冷不熱,有問有答,但不主動說話。
李華濱提議吃完飯出去出去玩,陳亦珊謝拒了。她不想出去玩的原因隻有一個,實在是不想看到樣子有點猥瑣的林楚鬆。吃完飯她一個人就先回去了。
下午五點鐘時,黃小曼從陸豐老家回來了,給陳亦珊帶來一些小食品。黃小曼問陳亦珊怎麼在宿舍,沒出去玩?陳亦珊說中午去了表姐家吃飯,下午一直在宿舍看書。
第二天上班,陳亦珊發現新來的男組長有事沒事總出現在她身邊,還借機找她搭訕。
幾天下來都是如此,陳亦珊不得不認為男組長對她目的不純。
這天下午,李丹過來跟陳亦珊說,她兒子從樹上摔下來骨折了,她要清照一段時間,回去照顧他。陳亦珊問她什麼時候走,李丹說現在就回去收拾衣服,一會讓華哥送她去揭陽坐飛機。
陳亦珊要去送她,李丹說不用,讓陳亦珊安心工作,並叮囑陳亦珊她不在這段時間,如果有什麼事情,讓她找華哥幫忙。陳亦珊點頭說好。
表姐走後,陳亦珊心裡沉重了一段時間,表姐兒子摔骨折,表姐心裡一定很難過,她對自己這麼好,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時間來到十月份,晚上陳亦珊開始要加班。現在陳亦珊除了上下班,偶爾跟方少傑出去走走,吃個飯什麼的。最煩人的是那個四眼組長竟然開始在追求陳亦珊,跟她提了幾次想約她出去吃飯,都被她拒絕了。但他不死心,變著法子討好她,比如平時買水,買水果送給她,在工作上給她幫助。
車間裡的同事都看出來了,四眼組長喜歡陳亦珊,在對她展開追求。
這天早上醒來,陳亦珊感覺頭有點發燒,又有些想嘔吐,肚角有點微疼。在食堂吃稀飯時,方少傑看她精神不佳,關心的問她怎麼了?陳亦珊說可能是感冒。方少傑讓她去看看醫生,她說不用,等一下喝喝開水就好了。吃完稀飯,她勉強去上班了。
上午十點鐘,陳亦珊肚子疼得更加厲害,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方少傑注意到她這邊情況,馬上去找她的組長說明情況後,帶著她去看醫生。
這時陳亦珊走路都走不穩了,方少傑攙扶著她,去了村衛生所,醫生說她這種情況隻能去醫院檢查一下。
方少傑出來衛生所門口攔了一輛街車,攙扶著陳亦珊坐上車,他自己坐上去後,讓街車師傅送他們去國道旁。
在鎮政府門口下了車,剛好有一輛從汕頭開往流沙的大巴車開來,方少傑招手,車子停下後,他扶著陳亦珊上車,買了兩張去流沙人民醫院的車票。
兩人並排坐著,陳亦珊斜靠在方少傑胸膛上,方少傑一手摟住她的肩膀。隻見她擰著眉頭,咬緊嘴唇,顯得很痛苦。方少傑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大巴車到了流沙人民醫院門口下車,方少傑扶著陳亦珊去了急診科,接診大夫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她問明情況,診斷了一下,初步判斷是得了闌尾炎,她開了三種檢查項目,叫方少傑先去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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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傑去繳完費回來,有一個女護工來帶陳亦珊去做檢查,一個是血常規,一個是尿檢,一個是b超。上午十一點半,檢查報告出來了,女大夫說是得了闌尾炎,建議動手術。
方少傑和陳亦珊商量了一下,決定做這個手術。手術被安排在下午三點半。此時陳亦珊躺在病床上打著針滴,緩解一下痛苦。
醫生有交待過,病人手術四到六小時前,是不可以進食的,方少傑叮囑一個年輕護士女孩,幫忙看著點陳亦珊,她正打著針滴,他中午自己出去外麵隨便吃一點後,趕回陳店拿兩個人的換洗衣服。
方少傑來回去了一個小時,再次來到醫院,已是下午兩點鐘,陳亦珊沉沉睡去,臉色好看了一下。
下午三點半,陳亦珊被推進了手術室。方少傑一直守在手術室門口,等著著急了,想出去抽煙,又不敢走開。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陳亦珊被推了出來,她還在昏迷當中,臉色慘白,手上輸著營養液。
陳亦珊被轉移到住院部,大夫說要住院觀察五到七天。晚上七點多,陳亦珊醒了過來,這時針滴已經打完,她臉色好看了很多,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跟方少傑小聲的說,她想小便。
方少傑有詢問過大夫,說手術後六到八小時不能下床,怕影響到局部傷口,不利於恢複,所以他提前買好尿盆。
聽到陳亦珊說要小便,方少傑說“你躺著不動就好。”說著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尿盆,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把被子蓋到陳亦珊的胸下。他的雙手伸進被子裡,把尿盆放到陳亦珊的屁股下。隻聽他說了一聲冒犯了,便幫陳亦珊把褲子脫了下。好在陳亦珊換上了病服,褲子容易脫。
陳亦珊羞得滿臉通紅,本來脫褲子不用方少傑幫忙的,她完全可以自己來。現在又要在他麵前尿尿,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方少傑意識到什麼,忙轉過身去。見他轉身,陳亦珊也顧不得病房還有其他人,便尿了出來,因為她已經忍不住了。
一會後,陳亦珊小把的說“方少傑大哥,好了。”
方少傑小心翼翼的把尿盆拿出來,陳亦珊自己把褲子提了上去。方少傑把尿尿拿去廁所倒了,又把尿盆用衝洗一下。
方少傑把尿盆放在床底下,對陳亦珊說“你還沒吃晚飯,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打個粥怎麼樣?”
陳亦珊點點頭,她肚子並不餓,隻是讓方少傑出去打飯,可以緩解一下剛才的尷尬。不過從這一刻開始,陳亦璿和方少傑的關係拉近了好多。
粥買回來了,是排骨春菜粥,方少傑取下餐桌板,橫放在病床中間,把粥放在上麵,他扶著陳亦珊坐了起來,嘴裡說“要不要我喂著你吃。”
“不用,我可以吃。”
“那好,你慢慢吃,我出去抽著煙。”說著,方少傑把塑料碗蓋子打開,放上湯匙後,打開病房門,到陽台去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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