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虎子被包勉救起之後,虎子父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腦袋如搗蒜般連連磕頭,嘴裡不住說道“草民王李鐵柱多謝包縣令救了虎子一命,包縣令您簡直就是草民的再生父母啊!”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感激與惶恐交織的神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包勉趕忙伸手將李鐵柱扶起,臉上帶著溫和親切的笑容說道“鐵柱大哥,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可莫要折煞包勉。”包勉的眼神中透著真誠與關切,雙手穩穩地托住李鐵柱的胳膊。
李鐵柱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感激的淚花,聲音顫抖著說“包縣令,您的大恩大德,草民無以為報。日後但凡有用得著草民的地方,草民定當萬死不辭!”他緊緊握住包勉的手,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還未從方才的驚恐中完全緩過神來。
包勉拍了拍李鐵柱的肩膀,寬慰道“大哥言重了,救人性命本就是為官者的職責所在。隻是今後可要看好孩子,莫再讓他陷入這般危險之中。”包勉微微皺眉,目光中帶著一絲擔憂。
李鐵柱連連點頭,應聲道“包縣令教訓得是,草民今後定會多加小心。”李鐵柱一臉的愧疚與堅定。
這時,圍觀的百姓們也紛紛交頭接耳,對包勉的義舉稱讚不已。
“包縣令真是青天大老爺啊!”一位老者捋著胡須,臉上滿是敬佩。
“可不是嘛,有這樣的好官,是咱們百姓的福氣!”一個年輕後生興奮地說道,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眾人稍作休息片刻,轉眼間已臨近中午時分。此時,霓裳和錦瑟帶著縣衙的捕快們送來了午膳,有熱氣騰騰的包子、香氣撲鼻的粥,還有幾樣爽口的小菜。
“鄉親們,咱們先吃飯,下午再接著疏通河道。”包勉望著已經筋疲力儘的百姓們說道,他的聲音略顯沙啞,臉上滿是疲憊但卻透著堅定。
百姓們聽了包勉的話,紛紛放下手中的工具,圍坐過來,臉上滿是感激和疲憊交織的神情。
包勉帶領眾人築堤、疏通河道的種種暫且擱下不提。
單道那工部侍郎杜平、都水監判監事許固率領著欽差衛隊,將林杜仲、錢百萬和劉富才押解至京城,投入大理寺的牢房之後,便一刻不停歇地入宮見趙禎去了。
許固一路上眉頭緊鎖,心中思忖著待會兒麵聖該如何奏報,他不時地搓著雙手,顯得有些焦慮。
而杜平則神色凝重,心中暗自擔憂此次案件的後續影響,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杜平、許固進了皇宮,打聽到趙禎此刻正在禦書房處理奏折。
於是,在內侍總管陳琳的引領下,二人趨至禦書房門外,卻見張茂則守在那裡。
張茂則見了陳琳三人,趕忙拱手作揖說道“陳總管,官家此刻正在批閱奏折,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張茂則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和謹慎。
杜平、許固聽聞此言,臉上不禁浮現出焦急之色。杜平趕忙向前一步,抱拳說道“好叫張押班知曉,杜侍郎和許監事已然從餘杭縣歸來,兩位欽差有急事要麵呈官家,煩請張押班代為通傳?”杜平的眼神中滿是急切的期待。
陳琳眼珠一轉,拱手向張茂則說道“張押班,您就行行好。這二位欽差一路奔波,此事定是萬分緊急,若耽擱了,你我都擔待不起呀。”陳琳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張茂則微微皺眉,麵露為難之色,說道“陳總管,這可使不得。官家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我若貿然通傳,怕是要受責罰。”張茂則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琳趕忙湊近張茂則,壓低聲音道“張押班,您就行行好。您在官家身邊多年,官家定能聽您一言。這二位欽差一路艱辛,此事關乎重大,若真耽擱了,您也難辭其咎呀。”陳琳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張茂則沉吟片刻,終是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我且去試試,成與不成,就看二位的造化了。”說完,張茂則轉身輕輕推開禦書房的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不多時,張茂則便走了出來,臉上神情略顯凝重,對著眾人搖了搖頭說道“諸位,官家正忙於要務,吩咐先在門外候著。”張茂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杜平和許固對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在門外焦急地踱步等待。
陳琳則在一旁默不作聲,心裡暗自琢磨著這事兒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日頭漸漸西斜,禦書房內仍未有傳喚的動靜。
杜平的額頭已布滿汗珠,他不時地抬手擦去汗水,神色愈發焦慮。
許固的臉色也愈發焦急,他雙手緊握成拳,在原地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