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齊雍回贈她的定情信物,掌心裡的龍紋墨佩溫潤,似乎有些燙手一般,沈昭嬑的手有些發顫。
過了許久她才開口。
一開口就聽到自己嗓音發顫,沙啞的嚇人:“太、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還、還是收回去吧!”
最好的墨翠,在自然光下漆黑如墨,細若凝脂,在較強的光線下翠色欲滴,明豔蔥鬱,毫無瑕疵,用於僻邪護身。
便是鎮北侯府累世積藏,也找不出這樣的墨翠。
齊雍按住她的手指,不準她鬆開手:“墨翠雖然難得,卻比不得通髓香珠世無其二,獨此一珠。”
沈昭嬑忍不住攥緊了五指,溫潤的墨翠,硌得掌心有些發疼。
齊雍蹭了蹭她的鼻尖,與她說:“以後沈老夫人再給你委屈受,也不必忍著,我給你撐腰。”
沈昭嬑喉嚨哽住了,眼眶一下紅了,清淙的瞳仁在眼內不停地顫動,似有眼光盈動。
說了不乾彆的,可齊雍一看她要哭,便沒忍住將她按進懷裡:“以後我護著你,所以,彆再難過了,嗯?”
沈昭嬑強忍著不落淚:“我才不難過,為了她不值得。”
前世,老夫人是傷她最深最狠的人。
怎麼可能還會為她難過。
她隻是……
隻是從沒想過,齊雍竟然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麵。
更沒想過,他竟然還會哄人。
這樣的齊雍,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一時間心亂如麻。
齊雍低了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低笑:“嗯,真乖!”
真拿她當小孩子哄嗎?沈昭嬑有些惱了,一把將他推開:“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快走,我、我困了……”
齊雍不想這麼早走,可一想到她今日累了一整天,家裡又出了許多事,也擔心她身子受不住。
“那我走了,你早點睡覺。”
沈昭嬑小聲嗯了一聲,低著頭不看他,巴不得他快點走。
“我真的走了?”齊雍一手撐著窗子,回頭看她。
她低著頭,玉頸彎出細致纖柔的弧度,溫軟誘人,齊雍又想到那日在浮玉山救下她,扼住她脖頸時,掌間的細致與柔膩。
這麼纖細脆弱的脖頸,一隻手都能把握,隻要稍稍一用力就會扼斷,脆弱得令他心顫……
所以,他當時到底是怎麼忍心掐的。
齊雍右手發顫,真恨不得抬起手抽自己一巴掌。
“妱妱!”他依依不舍,出聲喚她。
沈昭嬑不理他,希望他快點走。
“妱妱。”
“妱妱。”
“小妱妱!”
沈昭嬑不回頭,齊雍就一直叫她的小名,不厭其煩,就像夢裡那樣一聲聲的喚她,好像永遠也叫不膩一般。
沈昭嬑被他叫得煩了,回頭瞪他:“你怎麼還不走?”
“我叫你妱妱,你方才沒有反對。”齊雍一手用力扣著窗沿,骨節都有些泛白,生怕自己不受控製,會重新回到她麵前,將她按在懷裡親,就像之前在後罩廂房裡那樣,一遍一遍的……
她反對有用嗎?沈昭嬑轉過頭,不看他:“我要睡覺了,你趕緊走。”
“這次真的走了……”齊雍翻身出了房間,臨走時,又忍不住回頭了。
她一直低著頭,氤氳的燭光映在她身上,顯得朦朧美好,他都要走了,也不抬頭看他一眼,巴不得他快點走,心裡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