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趴在桌子上裝醉的黃賀,被嚇得滾到了桌子底下。
大家同情地看著膽小又狡詐的黃尚書。
再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更憐憫自身。
“求程禦史開恩呐!”
“逗你們玩的!”
程彧勾了勾手,招呼來兩名侍衛。
他指著桌子上的答題紙。
“這可是我苦守了一天的戰利品,一張不落地搬到陛下跟前去,讓她瞧瞧新鮮。”
“我今日隻是執法者,陛下的命令是讓我捉拿許均,查抄許家。”
“求恩典的事,你們去找陛下吧!”
巨貪不除不足以正朝綱。
一些被迫卷入淤泥裡的小官小吏,洗洗能用則用。
洗不淨的?
貢獻完全部的身家與力量,榨乾鋪路築京觀也不遲。
水至清則無魚。
真的把文武百官全殺了,引起朝廷動蕩。
無異於給了各地虎視眈眈的藩王,一個清君側的機會。
“多謝程禦史高抬貴手!”
“多謝程禦史指點迷津!”
“我等這就去求陛下開恩!”
剛才還人滿為患的場中。
一下子跑得隻剩下幾位來客。
蕭遂正猶豫,要不要把黃賀從桌子底下拖走。
程彧已經帶人押著許均,來到了他的麵前。
“遂世子,如今我捉拿許均,師出有名,能避免被膠東王帶兵清君側了嗎?”
臨走前,程彧不忘記用回旋鏢紮人誅心。
他好不容易捧上了金飯碗。
還替女帝執掌了內庫。
這個蕭遂居然想連他帶女帝一窩端了?
阻人當官發財,猶如殺人父母!
此仇不共戴天!
蕭遂沒料到必勝局,變成了逆風局。
雞飛蛋打不說,沒吃到羊肉還惹了一身騷。
為免蕭九齡對臣子下刀殺紅眼,連他一並清算,隻能低下高傲的頭顱。
“是本世子誤信他人的讒言,還望程禦史莫怪罪。”
“你想殺我,一句莫怪罪就想讓我原諒你?世上竟有如此好事?”
程彧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反問。
再次讓蕭遂噎住了。
想怎樣?
梟首謝罪?
一命賠一命嗎?
你程彧也配威脅我?!
“我在外蹲守時,見遂世子與黃尚書走得很近,你們私交很好嗎?”
突然的話題一轉,打了蕭遂一個措手不及。
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感覺有人拽他褲腿,低頭看到是黃賀,他猛地回過神來。
“不,本世子與黃……娘的,他人呢?”
得到肯定答案的程彧,根本不聽蕭遂編故事。
說走就走。
先把許均的事結了尾,善始善終。
再來收拾貪墨父親撫恤金的黃賀!
報複蕭遂的事,也得提上日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所以隔夜都嫌遲。”
程彧扭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許均。
隨著侍衛隊,邊往許府走,邊低聲搭訕。
“許均,聊聊?”
“陛下登基三月,我不聽她的聖諭,與她作對以鞏固權勢,她恨我入骨,必滅我三族。”
失去了生機的許均,連頭都懶得。
“程彧,你想問我殺父仇人的事,我偏不告訴你!”
“我要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讓你困頓一輩子!”
是誰說人至將死,其言也善的?
好在,程彧並沒有為找誰報仇的事困擾。
他用匕首抬起許均的下巴,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許均,我隻是想問你,許府藏寶庫房怎麼進。”
“我若不說呢?”
“隻能抓來你的至親,讓大理寺卿刑訊了。”
正逢遇到黑臉的大理寺卿,帶著五百禁衛軍與一百精兵,直撲許府。
程彧剛想給大理寺卿設計一套高效的刑訊方案。
許均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求你,讓我的妻兒死得安詳些,鑰匙在我身上,我可以替你蹚機關!”
“許均,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就能堂而皇之地,讓大理寺卿把許府變成人間地獄了。”
“你怎麼不去死!”
麵對許均的無能狂怒。
程彧讓蕭甲申搜出鑰匙。
把許均交給大理寺卿去蹚機關。
“李大人,藏寶庫交給你了,我去抄彆的地方。”
“程禦史不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