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丈!我們不能走!”
成朗終於難過地哭出聲來。
可惜為時已晚,還挨了崔侍郎一個大嘴巴子。
“啪!”
“哭什麼哭?讓陛下知道了,還以為我等想抗旨不遵!”
崔侍郎自打耳光時,舍不得用力。
教訓女婿的這一巴掌,直接給成朗的左臉頰上,添了一座通紅的五指山。
成朗捂著左臉,咽下了哭聲,憤憤不平的記恨著“都怪程彧心腸歹毒又陰險,他有方法一開始不說出來,故意引誘我們跳出來指責他!”
“啪!”
崔侍郎反手又一巴掌,打在了成朗的左臉頰上。
兩邊終於對稱了,崔侍郎心裡的怨氣卻不減半分,反倒更加惱火。
“成禦史!你在這朝堂上為官,也有三載了,先帝脾氣溫和,你當現今的陛下也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嗎?”
還記恨程彧呢。
真正做決定的一直是玉階之上的女帝陛下!
“程禦史不過是陛下的一張嘴,我們從一開始就低估了陛下想要整頓膠東官場的決心!”
“嶽丈,你的意思是說?”
“不論今日程禦史,有沒有辦法破解我提出的難題,陛下隻會把賣官一事,說成是她想出來的主意!”
陛下根本不是腦袋一熱,全部任由程彧出主意。
分明是對她有利,她才聽取的!
她和程彧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將這朝堂治理得明明白白。
“不明白的是我們,還以為陛下對程禦史的話言聽計從,我們挑戰程禦史的權威,等同於觸動陛下的權威。”
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在得知消息時,就立即思考其他方法,保住崔氏在膠東的利益。
如今說什麼也晚了。
蓋廟加賣官,這兩件事,足夠把膠東官場掀個底朝天。
崔氏族人的下場如何,全看政敵手裡掌握著多少崔氏的把柄,還有,崔氏族人在這場叛亂之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
“嶽丈,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成朗終於意識到,原來他們一直對抗的人並非程彧,而是陛下。
以前他還嫉妒程彧比他年輕,卻深受陛下的寵信。
現在知道程彧也是陛下製衡朝臣的一顆棋子,心裡大為痛快。
可一想到他接下來要遭遇的事。
不光痛快,還很痛!
崔侍郎想到未來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回到京城,無法回到大周的權力中央,心中十分不舍。
但他見識比成朗多,分得清輕重。
“眼下比起懊惱過往發生的錯誤,更重要的是製止未來發生的錯誤!”
“快馬加鞭告訴你們膠東在族人們,自首吧!”
什麼?!
其餘五人先是一驚,愣在當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六位大人,你們還不走嗎?”
直到灑掃太監再三催促。
他們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殿外而去。
誠如崔侍郎所說的那般,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他們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當投靠朝廷的第一人了!
之前在朝堂上的自取其辱不算什麼,倘若在膠東與朝堂之上,永遠沒有他們家族的位置。
那才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