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姥姥?”
薑寧頗感意外,急忙衝上來,蹲下探查男人傷勢,“你還好吧?”
很遺憾,對方全身骨骼已被巨蟒壓碎,五臟六腑俱損。
沒救了。
男人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苦笑道“軍人馬革裹屍還,本就是無上的榮耀。”
“我沈少光守衛基地戰死,這回一等功也該輪到老子頭上了吧。”
“嗬……你說是不是。”
薑寧肅然起敬,認真點頭“是!”
俗話說二等功躺著領,一等功家屬領。
任何世界、任何世道,看來皆如此。
沈少光忽然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抓住薑寧的手,將半截翠色玉簪,拍在了薑寧手心裡,像是交付身家性命一般語氣沉重
“拿好它!彆讓它落入惡人之手。”
“這是……”薑寧一怔,半截玉簪入手,觸感微燙。
那股熱力,薑寧竟無比熟悉。
“這是仙元素?”薑寧遲疑的望著對方。
“嗯。”
沈少光露出如釋重負笑容,虛弱的點了點頭,“昨天我搜身時,就發現你與這東西有某種羈絆,當時我就留意你了。”
“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我很佩服你有那樣的勇氣。”
“本來還想今晚結束例行值班,下來找你喝酒……咳咳咳!看樣子這酒是喝不成了……咳咳!”
“這是我們家祖姥姥沈辭君留下的仙物,我祖姥姥……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罪女’。”
“我……並不認為祖姥姥應該背負那樣的罪孽和罵名,受千夫所指。”
“這些年,肖家和沈家兩邊後人,一麵埋怨她損毀家族聲譽,不肯在祠堂裡為她立牌祭祀,對外極力撇清關係,一麵又覬覦她的‘罪女秘藏’……嗬!真的很可笑……”
“這個秘密我悶在心中好久了……咳咳……”
薑寧動容。
這位將軍的先祖,那個叫沈辭君的女人,看來就是六代祖師了。
“我有什麼能幫你嗎?”薑寧遺憾歎息。
對方似乎跟他是一類人,不被世俗成法所裹挾。
敢於為六代祖師當年所遭受的不公叫屈。
可惜相見恨晚。
“另一半玉簪……在……在我女兒萌萌手裡,找到她……保護……”
男人眼中的光彩驟然消退,瞳孔散大,歸於灰白,
左手中,還捏著一張染血的花季少女相片。
哪怕被巨蟒吞入腹中,玉簪和相片,男人都始終牢牢攥在手裡,未曾鬆開絲毫。
“沈將軍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薑寧取下照片,小心翼翼收起,伸手為其合目。
麵對沈將軍的請求,薑寧倒也無需取舍什麼。
因為在他砍大蛇時候,雲飛凡和妖女的氣息就突然消失了。
估計是躲在哪裡,聽到動靜,跑了。
那就等安頓好沈將軍女兒,再去砍雲飛凡,反正現在整個基地被結界籠罩,根本逃不出去。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司徒空和刑潛帶著一群戰士衝進來。
看到這場麵,又看了看血泊中的大蛇屍體,二人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雙雙站定,對著牆角的男人,敬了一個軍禮。
旋即刑潛拿出對講機,肅然彙報“老孔,沈少光將軍犧牲了。”
“知道了。”喇叭裡響起孔昭武低沉、沙啞的聲音。
顯然,沈少光並非合約大宗師,而是海岩基地正兒八經的軍人。
“沈萌在哪?”薑寧起身朝二人走來。
“在家屬宿舍區。”司徒空一愣,“怎麼了?”
“帶我去找,那小妮子現在很危險。”薑寧反手一吸,將破武戰刀吸入掌中。
“走!”
司徒空和刑潛連忙在前麵帶路。
兩人也不再藏拙,腳下如踩疾風,移速驚人。
薑寧快步追了上來,至於那群普通戰士,一眨眼,就被三人甩在了後麵。
疾行中,司徒空餘光瞟了眼薑寧手裡的刀,“你這把破武戰刀,好像快報廢了。”
確實。
在薑寧砍殺綠蟒後,刀背上又多了一條刺目的裂紋。
“你們有趁手的家夥事嗎?借我先用用。”薑寧不得已向二人借刀,“最好是借我一把更耐造的刀刃。”
“以你當前的修為,還有那「沉默的一刀」恐怖威能,哪怕是破武合金鍛造的戰刀,都經不起你造。”
司徒空分析,“最多砍兩三刀,就要報廢一把。”
其實薑寧自己也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