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師甚少來宮中,卻對雲嬪所做所為了解至此,難得啊。”昌運帝冷言冷語,看也不看白太師一眼,明顯的話中有話。
他可是從來不當眾打白太師臉麵的。
當然,如今這也很正常,畢竟何人在他眼中都長一個樣。
白太師的‘免死金牌’也就失效了。
聽這話,白太師雙手微微一顫,放低些身子,“不是臣神機妙算,實在是家中對……都思念得緊。”
“想著又是一新年,她卻再難迎春,臣及家人心裡甚痛,做些懷念往昔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他不信雲兒完全失去作用,自然要竭力保下,更不能就這麼搭上自己。
對方言語煽情,昌運帝隻覺心底揪了一下,還是被帶進深深的傷感中。
他一手搭在膝上,指尖攥了攥,終是長歎一聲:“也是苦了你們,接著賞舞吧。”
他這話一出,讓白太師知道這事渡過去了,暗自大鬆口氣。
蛙叫舞還在進行。
黃家母女的扒羹也還在進行,她倆已經撐得頂不住了,試圖用緩慢的動作拖延時間,還好有銀藤在一旁鞭策。
夜又深了些,眾人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宴席總算散去。
白若雲依舊沒如願,甚至還遭到便宜爹的眼神攻擊,這讓她萬分失落。
駝背含胸地回了宮……
直到眾人紛紛出宮,坐在自家的馬車裡,才敢對今夜白若雲的獻舞暢所欲言。
先是許家的馬車裡,許丞相與夫人坐在一處。
丞相夫人麵色凝重,她緩緩道:“今夜那個雲嬪,夫君可看清了?”
許丞相略一思索,不甚明白,“她……有何不妥?”
“從前福安皇後未出閣時,有幸見過她一麵。”丞相夫人長歎一口,她雙手攏在身前,回憶著往昔,“雖然那時她麵孔還沒長開,但與之今日的雲嬪,著實是……”
許丞相聽明白了些,他微一緊張,慎重道,“夫人是說,雲嬪與福安皇後模樣極相像?”
他一個男子,福安從前又隻在王府待過,沒見過是很正常的事。
想來本就是姐妹倆,相像些也不奇怪。
卻見夫人點頭道:“不說十足十,也有個七八分…”
聞言,許丞相怔了一瞬,清楚夫人在擔心什麼,他開口寬慰:“今夜瞧著,陛下對那雲嬪並未有何不同之處,咱們暄兒又處處謹慎周全,夫人大可不必擔憂。”
提及這個女兒,丞相夫人自然極放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比起此事,為夫更在意…”許丞相眉頭緊鎖,他側身看向夫人,緩緩提起,“夫人你那般下了侄媳麵子,是打定了主意再不來往了?夫人真舍得?”
他看得透徹,今日母女倆在殿內一唱一和,便知曉她們是要斷了黃家這門親。
“並非我舍得,是兄長他舍得,他若真在乎咱們家這門親,便不會縱容兒媳去與暄兒為難…”丞相夫人一手拍在腿上,臉上儘是痛心之色,歲月的滄桑重了一分。
她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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