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穆靜靜端坐一邊,自始都沒搭話,連桌上的菜都沒怎麼夾來吃。
很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說起來,似乎從除夕盛宴過後,他就經常這樣失落發呆。
許皇後想著,應該是和沈二小姐發生了點不愉快,穆兒才會如此患得患失……
她為其夾上一筷子,緩緩開口說起:“穆兒,母後打算為你娶一位皇子妃。”
聞言,赫連穆回過了神思,他手中微抖,卻也沒使碗筷發出半點聲響。
他強撐道:“會不會太快了些?兒臣一未受封,二學業未成……”
赫連穆不想草草成婚,他怕不是她。
又怕是她,心不悅他。
許皇後溫婉一笑,她笑罵說:“傻孩子,你都束發了,從皇妃人選,到繁瑣禮節都還沒準備,再不抓緊起來,你得多大才能娶上媳婦?”
“至於受封,待皇子妃人選定下,母後再去向你父皇求恩典便是。”
照例來說,皇子都不願先行受封,那便代表與太子之位基本無緣了。
可許皇後母子不在乎這些,隻求安穩隨緣。
赫連穆不說話了,隻是攥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許皇後觀察著,她眸光流轉,而後試探問:“莫非,穆兒你還有何顧慮?”
她也不是過分嚴苛的母親,願意傾聽孩子的想法。
看穆兒會不會,要她去打聽沈家小姐。
“沒!一切全憑父皇母後做主。”赫連穆微搖頭,壓住沉積在心頭的苦澀,他恭順著答。
同樣,赫連穆亦不是忤逆的孩子,情願接受母後為他好的安排。
許皇後隻得作罷,他們繼續用膳,等待一弦一柱歸來……
隔日,嘉禧宮內。
青雨已經很久沒在淑妃裡屋伺候,每日就負責沐浴整理,傳話監督宮人之類的活計。
可是今兒個,淑妃竟特地將她們四個青字婢女叫進裡屋。
這讓青雨疑惑萬分。
此刻,淑妃坐在茶案前,她麵色嚴肅,“叫你們幾個進來,是想提醒一聲,這幾日誰都不許動本宮的梳妝台。”
“要是誰不小心,又或是……可彆怪本宮翻臉無情!”
另三人聽完,自然是老老實實的,低身福了福禮,“是娘娘…”
隻有青雨應聲時,心裡一陣打鼓,緊張感快讓她一顆心裂開。
她小心翼翼往梳妝台瞥了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手心已沁滿了汗。
淑妃環看幾人,將青雨的所有微動作儘收眼底,不過她沒有聲張。
端起茶抿了一口…
後麵一早晨,青雨都心神不寧,越尋思她就越害怕什麼。
晚些時候,淑妃又說胭脂用完了,命她出宮多采買些。
青雨這才七魄回了六魄,她想著是個好借口,便趕緊換裝打扮。
隻身出了宮門。
然而她並未前往胭脂店,獨自來到城邊一處,修建著各式小院的地方。
很快,青雨站在某家院門前,警惕地左右打量了一會兒。
確認無人跟來,她鬆下口氣,伸手打算叩門。
這時候,院門卻突然打開一道縫,從裡鑽出一隻粗壯的手掌。
直接將青雨給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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