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和?”
楊安明嗤笑一聲,隨即表情變得陰狠嚴肅。
“通玄境又如何?你以為他七年前沒有阻擾過我們嗎?”
“他身邊的人可不是通玄境,他也並非什麼手段通天之人,現在還不是夾著個尾巴跑進了葉海浪山裡,當起了那縮頭烏龜。”
楊安明揚了揚那張一看就是為了趕著寫,一眼就可以看儘的紙張。
“他現在連臉都不敢露一下,隻能靠著這樣的東西來翻起風狼來就是說明他怕了我們了。”
“七年前便已經怕了。”
瞧著自己這上司表情戲謔,杜子重心裡也是有了個底。
“大人當真是好手段,有大人您坐鎮,我也是吃了定心丸,我們的事定然一帆風順。”
楊安明可聽不得這種奉承的話,他還是喜歡做實事的人,也是喜歡下屬們用實事說話。
所以他當即就換了個臉色,雙眼微眯有些看不起在自己麵前,也是這堂下站得筆直的這位縣太爺。
“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我倒要好好聽聽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杜子重原以為自己拍上了馬屁之後就算得不到賞識也能得到些許和氣。
不出現這位大人還真是喜怒無常,這一言一語間仿佛使自己飛向雲霄又跌入幽穀。
關鍵是這位大人還真有一言就將自己打入深淵的權力,霎時間額上便又是冒出了汗珠來。
“卑職愚鈍,還是想按照之前的法子來。”
“原本大人的方法就極為周全,妖獸之事嚇不住那些愚昧百姓,這事兒也很快就過去了,然後再召集人手,礙不了什麼事。”
杜子重當然是想到了其他的方法,但是那些方法雖然有用,能很好的將這位大人的“私事”辦好。
但那對自己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到時若是這位大人跟他後麵的人不認賬,那自己可就是他們推出去的“羊羔”了。
這杜子重有時間可不代表著楊安明有時間在這兒瞎耗。
這事原本三十年前便可以完成,但是就是被那頑固的縣令宋仁骰攪了局,這一拖便是拖了二十年。
如今是最後一次了,可不能再讓之縣令的兒子攪了局。
“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楊安明明顯是怒了,杜子重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位上司露出“醜”態。
但他下一息便恢複了平常隨和的姿態,甚至比自己剛進門時還要“和善”。
“你去讓縣裡的護城司好好巡查,給百姓一個交代,三日之內將事情壓下去。”
杜子重早已經這麼安排了,就是為了在有必要時能交些東西上去,現在看來已經是沒有必要了。
過些時間再來時再上報還能撈得個辦事迅速的影響。
隨後楊安明又左右踱步,自說自話道“三日還是有點緊了,若是按原來的打算招人,加之能有人憶起七年前的事,怕是不易。”
他轉頭又麵向杜子重開口道“現在是不是城外安元草果收獲的季節?”
他這麼一問,杜子重便已經明白了楊安明的打算,遂開口試圖阻止道。
“大人。”
“這安元草果可是陛下的玉衛軍用的物品,隻有種在這葉海浪山邊上才能長出足夠的效用,可是陛下可是看重得緊啊,可不能出了岔子。”
楊安明大聲嗬斥道“我當然知道是陛下看重的東西,但隻有這樣才能讓人打消顧慮。”
“再說,這隻是放幾百人進去,又不是放幾百頭牛進去,最多隻是糟踐一些果子和果樹,還能將裡麵的植株都犁上一遍不成?”
這樣一嗬斥杜子重口中便沒有了話語,幾次想要再說,都已經沒有了剛剛那般衝動之下迸發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