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善道當然知道魯也是去銷毀證據了,這兒經過兩輪糟踐,怕是什麼都不會留下了。
除了自己身上的蚊屍,和那幾個孩子,以及聶平實的口供,怕是找不到可以定罪的東西了。
官善道放魯也去銷毀證據,這也是為了不惹到更多的人。
要是真的是抓了多少人便能撈多大的功勞,那官善道便不會先去救小妮兒了。
偷摸使上些手段,將他們一網打儘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們背後那些個人若是為了這事坐到了一塊,那時可有得官善道難受的了,說不準在皇城都保不住性命。
現在這還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想碰,隻有那苗郎中不得不碰。
聶平實看著馱在聶手背上的三個娃娃,還有一個已經被吸乾的孩子在地上如同乾柴,他也沒再執著那些已經逃了的人。
“那就先回去吧。”
“你們可得搜細致些,有這樣的禍處在此地那麼久了都沒能發現就已經是失職。”
“若是一個都沒能再抓到,那便是無能。”
聶平實看向官善道,又拍了拍一旁的狗子,說道。
“我們走。”
按照官職來說,聶平實這樣肯定是越權了的,那群隊長小旗官是可以不聽聶平實的令的。
但是聶平實就算不是這護城司的人,身上即便沒有這身衣服,他們也不敢不聽訓誡。
一來確實是他們有些失職,二來還是靠著他爺爺的麵子。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還招呼來幾個護城司的人伴著,這也是預防真的有人狗急跳牆。
護城司的多數人也是樂意這樣的。
聶平實和官善道破了這麼個大案,他們同為護城司的人,臉上多多少少也能沾點光。
魯也站在三層小樓處看著他們回去是一臉的愁容,在查看了小樓再也沒有幾人的痕跡之後他匆忙就離開了。
苗處玄被押回了護城司,這裡邊還是需要去處理一下的。
他苗處玄現在在這兒被打到殘了都沒有將幾人供出來,但也說不準在那大牢裡就將人給供出來了。
聶平實並沒有帶著小妮兒和其他的兩個小孩回護城司。
這事兒有官的痕跡在,這些小孩作為“證據”想要銷毀可是容易得很,隻有帶到了自己的府中才是安全。
至於苗處玄,聶平實倒是不擔心他會死了,隻是擔心他莫名其妙的被放走了。
所以他在離開時便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
“你們可得把他給我看好了,要是他被放走了,或者被掉包了,我可就得好好的問一下你們究竟是怎麼當的差,究竟是怎麼樣看的大牢。”
“我知道我隻是個護城司小卒,我說的話可能沒人聽。”
“但是我家裡的老爺子還是挺喜歡我的,我說的話要是沒人聽的話,我可以請他老人家跟你們一個一個的好好講。”
原本聶平實的地位便高,如今又是這一套說辭,哪能還有人敢不聽?
原本官善道的計劃是將至少一個罪首抓回來之後,他便去鐘府請鐘望麟,通過鐘望麟來搭上鐘尚書這一層關係,從而保全自己。
如今有了這聶平實在,他的計劃倒是順利了不少,甚至都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和功勞。
但是他還是去了鐘府。
他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搭上義驍伯這層關係,義驍伯已經半退朝堂,搭上他這層關係好處有限。
現在權傾朝野的是鐘尚書,所以鐘尚書才是他的目標。
這義驍伯隻是個意外的驚喜。
他去鐘府之前便叫人去苗府將這一事稟報給了苗良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