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表了態,花母不甘示弱,將花妍從地上拎起,往門外推搡,“蠢貨,回去讓你爹收拾你!現在就給我滾,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花妍捂著臉出去了。花姻放心不下,追了出去。
花母起身告辭,花舒道:“母親,我送送你。”
花舒將母親送到門口,拿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中,“母親一定要親手交給父親,讓他看完即刻燒掉。你看著他燒。”
“出什麼事了?”花母見女兒說得鄭重,有點擔心。
“是朝廷上的消息,母親不用管,父親自會處理。”
花母的淮揚娘家,並非鹽商,僅有的三家鹽莊給了花母陪嫁。
花舒覺得,沒有必要讓母親知道。
信是她剛抽空寫的。隻有兩段話:
“父親親啟,女兒今日宴會通過高層渠道得到可靠消息,之前跟你說的猜測九成是真的,請父親及時處理,切記分開賣,不要惹人注意。”
“切記保密,在消息公布前,任何人不得泄露,包括枕邊人,否則有滅族之禍。閱後即焚。”
她隻能說到這裡了,父親信不信,得看他自己。
她是知曉瓔王的身份後,才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瓔王在會仙樓聽到她的猜測,如果猜測是假,他壓根不會在意,也不會派人查她。
隻有她猜對了,他才會如此忌憚。
以瓔王的身份,知道一些朝廷重臣不知道的秘密,是很有可能的。
花母帶著花妍花姻走了。
花舒回到正廳,告了聲乏,回了自己院子。
正廳,隻剩下陸老夫人,沈氏和陸鳴。
陸老夫人歎息:“早知道這封爵宴是不辦的好。”
陸鳴道:“巧娘安排得很妥帖。就是被有心人攪了。”
沈氏心裡都是對花舒的不滿:“巧娘是個妥帖的,她與蘇氏交好,如果她能出席,定能將蘇氏勸住,又怎麼會惹出後來許多事?舒兒畢竟是商戶女,沒有根基,一家子上不得台麵。”
陸老夫人深深看了沈氏一眼,說都懶得說,蠢人是教不聰明的。
這麼多年,她早放棄了。
這侯府後宅,還是得靠孫媳啊!
巧娘能將宴席安排好,是個能乾的。
但花舒處亂不驚,平息爭端,尤其最後與蘇夢璃對質,有理有據,將侯府摘乾淨。
這才是當家主母最寶貴的品質。
有這樣的人打理內宅,可保侯府百年興旺。
出身差點就差點,不還有豐厚的嫁妝麼?
陸老夫人轉對孫兒道:“舒兒此前就說過,封爵宴不宜大辦。如今看來,她是個有成算的。今日她也受累了,你要好好安撫她,爭取早日生下嫡子。”
陸鳴想到此前對花舒的幾番奚落,確實是自己太衝動了,心中暗悔。
“孫兒知道了,我待會就去看她。”
陸鳴往薔薇院走,快到院門,遇到金蟬,金蟬麵有憂色,福身道:“侯爺快去看看姨娘吧,姨娘哭得眼睛都腫了。”
陸鳴皺眉,想了想,轉道去荷香院。
一蓑看在眼裡,氣得跑去跟主子告狀,“夫人,侯爺半隻腳踏進院門,最後還是被金蟬叫走了!”
花舒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不正好,我也累了。”
荷香院,李巧娘趴在茶幾上嗚嗚哭,肩膀抽動,甚是可憐。
陸鳴坐到她身側,摟著她肩膀,問:“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李巧娘抬頭,擦了擦眼淚,抽泣著說:“是我沒操持好大宴,害得侯爺丟了臉麵。”
話沒說完,豆大的一滴淚掛在下睫毛上,瑩瑩欲墜。
陸鳴一顆心化成了水,柔聲道:“不關你的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都是蘇氏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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