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舒陪著舅父舅母在母親院子說了好一會的話,接著去書房找父親。
花舒見麵就問父親,鹽莊鹽鋪處理得怎麼樣了。
花父說,“你放心,都處理妥當了。我一家家拆開來賣,買家都選財大氣粗的,就算到時候真被上麵沒收了,也不至於找咱們的晦氣。”
父親辦事,讓人放心。花舒點了點頭。
花父心中卻還是忐忑,“舒兒,你說的高層,到底是誰呀,彆被騙了,咱花家半數祖業可都賣出去了,一點也不剩!”
花舒手指了指天,“父親,具體的你就彆問了,問多了要掉腦袋。讓家裡的夥計嘴巴捂嚴實點,千萬彆走漏風聲。”
花父倒吸一口涼氣,重重點了點頭。
從父親書房出來,花舒見到了花姻。
花姻穿一身綠襖紅裙,立在廊下,嬌俏動人。
“大姐。”花姻笑靨如花。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我有話想跟大姐說。”花姻手掐著絲帕,半低著頭,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有話就直說。”花舒聲音放柔。相比花妍,這個妹妹更謹小慎微,心思也更單純。
花姻咬了咬牙,說:“大姐,封爵宴那天的事,我並不知情。”
“我知道。”
“我,我是願意嫁給舉子的……”花姻羞得低了頭。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繼續幫你物色夫婿?”
花姻紅著臉,點了點頭,“爹跟二娘吵了架,爹生氣了,說將我和二姐的婚事,交給二娘處理。”
她頓了頓,鼓足勇氣道:“可是,二娘給我找的,肯定都是二姐挑剩下的,她不會讓我嫁得比二姐好。我相信父親,也相信大姐的眼光,大姐挑的一定是為我好。”
花舒細細打量眼前的妹妹,忽然發現,這個妹妹平時唯唯諾諾,可人不笨,大事不糊塗。
因為曾氏的關係,花舒對這個妹妹關心得不夠多,此時倒有幾分同情了。想必她夾在曾氏和花妍中討生活,定也不容易。
“好,我可以幫你,我讓陸飛下次把人約出來,你們見一麵,如果覺得不合適,再換人。但我提前說好了,我找的都是清貧舉子,你若嫌棄對方家底單薄,那就算了。”
“大姐,我願意的。我有自知之明,能嫁給舉子,已經是我的造化。隻要對方品行端正,人家也看得上我就成。”
“好,你等我消息吧。我回去就安排你們相看。”
“謝謝大姐。”花姻了了一樁心事,長出一口氣。
從花府出來,花舒與一蓑煙雨穿上男裝,去城北十八坊。
到了坊門口,三人下馬車,一蓑煙雨手上各提了一大盒乾果蜜餞,魚乾熏肉,跟在花舒後麵。
花舒攔了一位穿麻布衣的大嬸問路:“請問這位姐姐,舉子崔文典的家是哪一座?”
大嬸聽到一位極貌美的公子叫自己姐姐,愣了愣,隨即展顏道,“哦,你是說帶著一位老娘的那位崔舉子?”
“姐姐認識他?”
“咳,十八坊有誰不認識他,住在咱這裡的舉人老爺就他一個,上京趕考還帶著個老娘,想不認識也難。而且巧了,他就住在我們六號院的西廂房。”
“我也是受人之托給他家送點東西,不知道此時人在不在家,過去拜訪方不方便?”
“他早上出去了,隻有她老娘在家。”
“謝謝姐姐了。”花舒作揖。
“不客氣。”大嬸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心裡不確定,這麼俊美的小公子到底是男是女。
花舒挺直腰板,不施胭脂口脂,眉毛畫粗,英氣畢露,神似俊美的男公子,讓人雌雄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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