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大致猜測，或許是進入了一個類似輪回感悟的環境中。
就像蕭炎曾經在菩提樹下感悟百世。
不知是什麼力量，竟然能越過他本體境界，將已經達到堪比仙品大圓滿境界的靈魂拉入此地。
聖品？怕是也做不到。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薑碩沒感覺到靈魂和肉身崩壞，於是凝氣靜神，觀察周遭。
但周邊除了清衍靜的幻象，好像也沒有值得他太在意的景物。
世間過去不知多久，幻象中終於出現一絲變化。
幾個氣衝衝的華服老者來到了清衍靜麵前，神色憤怒，氣息蕩動。
似乎在責問她。
薑碩虛幻的意識屏氣凝神傾聽，發現竟是能聽到真聲，隻是他無法言語。
幾個似乎是浮屠族長老的人物，壓著語氣質問清衍靜，問她為何胡作非為，擅自加入其他勢力、否決與摩訶族的婚約，置浮屠族於兩難境地。
清衍靜神色不怒不悲，輕聲言道：摩訶族是想通過娶了前任族長之女以達到拿走鎮族聖物和法身的目的。
摩訶族大長老摩訶嗔曾當麵威脅她，命令必須嫁給少族長摩訶天。
然而摩訶天什麼秉性太古九族皆知，諸位長老可曾想過如果她嫁過去，會有什麼下場。
她不過是想爭命而已，如果諸位長老還想逼迫她，不如將浮屠族鎮族法身打包一起送予摩訶族，還少了日後的流血爭端。
幾長老臉色難看。
然而看著麵前的清衍靜卻是不敢逼迫太甚，後者也已經突破至天至尊。
天宮之主還明目張膽派人前來贈禮，明示後盾。
幾長老拂袖而去，留下園林亭中的清衍靜。
清衍靜並未走，靜靜坐在原地眺望遠處。
她神態恢複平靜，身上好似並不因為兩族爭端而產生太大壓力，一雙秋水晶瑩的眸子無波無漪。
平靜到也沒有了在天宮時的神采奕奕。
宛如掩埋了那一抹英氣。
薑碩忽然看出些什麼。
她平靜的神色下，思緒並不平淡。
她在茫然。
薑碩虛幻的意識走到她跟前，挨到一寸之間，意圖從她遠眺的眸子中看出她的情緒。
這個一向有主見，英姿煥發的女子，此刻獨處，罕終於暴露出無措。
她口中喃喃自語。
薑碩聽不見，也分辨不出。
或許是她哪怕獨處，也不願被族人聽到心事。
薑碩忽然後悔放她回來。
她的喃喃自語或許是她最真實的心事，然而他此時無法幫助半分。
霸道的力量儘去，他好像成了一個無力之人。
薑碩探出手，想觸碰她，卻撈了個空。
他想利用神魂僅存的力量發出一點波動，下一刻，拉扯感再次襲來。
一陣幽暗橫生，他瞬間被迫離開浮屠族領地。
薑碩一拳錘向虛空，心中滋生暴躁，卻落了個空。
沒有任何偉力爆發，以往他的一拳能令萬川崩碎、天地易形，此刻卻難以激起一縷空氣呼嘯。
眼前光明，他又來到一個地方。
神魂無比疲憊，仿佛橫穿數個宇宙。
他大口喘著粗氣，打量周遭。
一個曾令他魂牽夢繞，千思萬想的地方豁然呈現。
太初神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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