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知道的,我不會對你的家人動手,我隻想讓你開心點,”他緊張起來,確實是如此想的。
薑姩不相信,“要殺要剮隨你。”
謝長硯苦笑幾下,淚珠又落下了,滴在她臉上,薑姩厭煩的擦掉彆過頭,隻露出白皙的脖。
他聲音哽咽:“我知道你恨透了我,可為何要那麼狠心對我們的孩子下手,好歹也是你的親生骨血。”
“姩姩,彆再傷害我們的孩子了好不好,若你覺得不解氣,那你每天就拿刀捅我幾下,我不怕疼,”他轉過她的頭麵向自己,一字一句非常懇切。
薑姩心裡五味雜陳,忽而問:“若我去父留子,你可願?”
“我願意,隻要你讓我看到孩子抱一抱他們,做什麼我都願意,”他毫不猶豫答著。
薑姩無奈輕笑幾下:“你這個人翻臉比翻書快,我不會再信你。”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姩姩,我隻有你和兩個孩子了,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彆傷害他們了,有什麼氣你衝著我來,我不怕疼,”他哭到失聲。
薑姩頭昏腦漲的不想多說話,昨晚上泡那麼久染風寒了,她啞著聲音:“裝什麼裝,我想睡覺,你滾一邊去。”
他很聽話沒有再說,躺在一邊小心翼翼一點點把她擁入懷裡。
槐序四月,春季漸去,夏日即來。
薑府淮上花園中,薑姩挺著滾圓的大肚子,躺在鋪了軟軟皮毛的椅子上,到了孕晚期,即將要生產。
模樣褪去了少女天真,多了幾分賢妻良母的氣質。
沈含竹剝了個橘子,遞到她唇邊:“姩姩,這橘子好吃,你嘗嘗。”
她張開嘴吃下,沈含竹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肚子,笑的見牙不見眼:“依我看啊,八成是兩個小子。”
薑姩低頭看了看肚子,大到她都看不到自己的腳,懷孕實在辛苦,幸好有家人陪伴。
林清菡走了進來,她因不願意嫁給丞相嫡幼子,一拖再拖成了老姑娘,與鎮國公決裂,被趕出家門。
這世道女子獨自生存何其艱苦,何況還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最後隻能來求助薑姩。
在府裡住的時間長了,薑珩總照顧她,一來二去心也軟下,在二月份已經成婚。
“嫂嫂,你忙完了?”薑姩笑盈盈著,她有了母親和嫂子陪伴解悶,心情很好,臉色紅潤,比之前在宮裡好了許多。
沈含竹笑道:“清菡,可辛苦你了,替姩姩張羅那麼多事,穩婆奶娘和太醫皇上已經準備好,想必過幾日生產不會出事。”
林清菡坐下後摸了摸薑姩的肚子,“這是我做嫂嫂該做的,娘,姩姩定然會平安產子。”
沈含竹把另一半橘子遞給她:“嘗嘗,可甜了。”
林清菡接過吃下,點點頭很是滿意,連著吃了好幾個。
薑姩又犯困了,躺在椅子上慢慢沉睡,沈含竹便拿出虎頭帽繼續繡,林清菡在旁看書。
今日暖陽當空,院子裡百花齊放,鮮花清香幽幽,歲月靜好。
謝長硯剛剛理完朝政,便下令說兩個月內不上朝,有何事務上折子就行,他的孩兒要出世了,比誰都緊張歡喜。
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宮女太監與太醫都往薑府裡送,府邸不夠住就擴大。
桑璿費了許多勁,做出來兩個奶瓶,她拿給謝長硯邀功,卻被劈頭蓋臉一頓罵,說那奶嘴有辱人倫,還被打了十幾下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