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高興就喜歡亂說話,而且話還會變得很多。
“你什麼時候新認了一個主人?”她信口胡謅,卻句句都鐵口直斷,“你出身約克家族,還有個伯爵的頭銜,將來還會繼承你父親的公爵頭銜,如果吉利國的國王絕嗣了,你還有機會繼承王位。像你這種出身高貴的人,竟然會認一個主人?”
她的話讓西裝男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原本以為自己遠在異國他鄉,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底細,他就算暫時臣服於那人,隻要離開惡靈醫院,他便自由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曾屈服。
但萬穗的話卻擊碎了他心底的那些盤算。
萬穗還在滔滔不絕地說:“你的父親知道你屈服於人,自願成為彆人的奴仆嗎?像你們這種家族,肯定很看重名譽,要是今天的事情傳揚出去,你那位將名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父親,還會將公爵之位傳給你嗎?”
“你還有個弟弟吧?”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讓西裝男人驟然變色。
他拿出了一把中世紀的古劍,脫下了手上的白色手套。
按照歐羅巴洲的規矩,舊貴族們將白色手套丟到彆人的身上,就是要和對方決鬥,不死不休。
萬穗的話讓他生出了殺機。
但萬穗先出手了,鎖魂鏈飛了出來,死死地纏住了他那隻拿劍的手,與此同時,萬穗也衝到了他的麵前,一拳狠狠打向他的麵龐。
鼻骨碎裂的聲音響起,對方的劍脫手,人也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幾步,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你敢偷襲。”他不僅鼻骨斷了,連門牙都少了兩顆。此時說話有些漏風。一雙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萬穗,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像他這樣的貴族,臉麵比生命更重要,萬穗這一拳是將他的臉麵撕下來放在地上踩。
“你認賊作父都不覺得丟臉,我不過偷襲而已,有什麼好丟人的。”萬穗冷冰冰地說,語氣裡滿是不屑。
西裝男人氣得渾身發抖,想要衝上來和她決鬥,但樓上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夠了,把她帶到我的辦公室來。”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清冷中透著幾分淩厲。
西裝男人雖然恨萬穗恨得眼睛裡都要流出血來,卻不得不停止攻擊,咬著牙道:“跟我來。”
萬穗這次心裡舒坦了,他不放心黃冬一個人留在這裡,即便他臉色灰敗,身體虛弱,連站都站不起來,萬歲,還是攙扶著他,一起來到了11樓。
“主人,他們到了。”西裝男人站在院長辦公室外,畢恭畢敬地說。
“讓他們進來吧。”
門無聲地開了,萬穗帶著黃冬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顧籬慕和沈俊。
他們兩人跪在地上,頭上戴著一張麻布口袋。口袋上用鮮血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
正是這兩個麻袋封印了二人,讓他們陷入了沉睡。
幾個外國探險者分彆站在院長辦公室的兩側。有的高大壯碩,有的乾枯瘦小,但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都死死地盯著萬穗,眼帶警惕。
而在那張紅木的辦公桌後,有一張旋轉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萬穗,正在欣賞窗外的景色。
“你就是生死簿的主人?”萬穗問。
旋轉沙發轉了過來,沙發上麵坐著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女人。
她看上去隻有20多歲,一頭秀發束在腦後,穿著一身白大褂,沒有戴口罩。臉色雖然有些微微發白,卻與正常人無異。
她長得並不是很漂亮,但身上有一種詭異的氣質,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裡生活了太久的緣故,那股氣質愈顯妖異和陰森。
這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邪祟。
“你就是萬穗?”女院長上下打量她,似乎很驚訝。
這樣一個身上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人,竟然能夠一路毫發無傷地殺過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年擊敗了她三個手下。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萬穗先開口了。
“那個麻布口袋是做什麼用的?”
女院長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朝著那個乾枯瘦小的外國男人說:“既然萬小姐問起來,你就給她解釋解釋吧。”
“是。”那乾枯瘦小的外國人嘻嘻笑了兩聲,他長得很醜,笑起來更顯得猥瑣。
“在下的外號叫麻袋傑克,最擅長的就是編織麻袋。”他十分的得意,“我所編織出來的麻袋隻要畫上魔法符咒,套上人的腦袋,不管對方有多強,都能將他暫時封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