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這句話的重量不亞於大漢身亡。
廖英說完手一鬆,秀發飄落,不偏不倚蓋在了地上大漢的屍體之上。
她轉身欲走,手腕卻被人抓住。
回身看去,是廖老二,剛才維護她的男人。
“你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兄弟二十人逃難至此地,死了那麼多兄弟親人才走到今日,你說讓位就讓位,你說退出就退出!”
廖英的胳膊被攥的很緊,她沒有掙脫,而是舉起了那隻端臂:“我累了二哥,我隻想保護好家中親人,可你回頭想想,這麼多年走過來,我們身邊親人可還剩幾人,我弟弟是我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我不想他在卷入這紛爭之中。”
她苦笑一聲:“二哥,此境遇實則我們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你看看弟兄們,可有因為時間推移而越過越好?可有因為當了山匪而成家生子?匪,終歸是匪,到最後,隻能是死路一條。”
廖英再次用力,這一次她掙脫了男人的手。
“上上次來得是朝廷,上次來的是衙門,這次來的是何人,二哥應該不用英子與你過多介紹了吧,你若想打,我不攔著,我走。”
這一次廖英走的決絕,眾人紛紛為她讓開了路。
她的話如大石擲入平靜水麵,掀起了千層浪濤。
是啊,他們占山為王十餘載,忌憚他們之人眾多,圍剿數次,他們看似屢戰屢勝,可無人知曉他們的兄弟們,親人們也在一次次的衝突中死去。
如今殘留下來的人,除了一開始建寨的生死兄弟,更多的是懷有異心之人。
他們二十個元老,如今隻剩了五人,幫主若是不死,他們恐還能有生存的餘地,如今幫主已死,他們這個龍武寨其實就是一盤散沙。
廖老二把目光落在範言身上,對這個軍師,他向來信任。
“範副將,你怎麼說。”
範言沉默,可他的沉默已是變相回答了廖老二的話。
廖老二麵有不甘,難看至極。
可看看場中諸位兄弟,他卻再難說出那個“打”字。
生存,才是他們最應該考慮的問題。
“去,把外麵的人請進寨中,我要與他們好生談談。”廖老二放出了話。
範言沒有阻止,廖老四也沒說話,都是默認了他的做法。
追影抱劍站在軒轅澈身旁,一直盯著那寨門處,眼看都過了近兩個時辰裡邊還沒動靜,有些沉不住氣了。
“主子,這些人不會是在謀劃什麼東西吧,要不然屬下飛進去瞧瞧去?”
軒轅澈坐於大石之上,睜開闔上的眼瞼,目光幽冷看他一眼:“什麼時候如此沉不住氣了?”
追影摸了摸鼻子,麵上有些尷尬:“屬下這不是怕對方在圖謀些東西,進去查探查探嘛。”
軒轅澈收回目光:“若真與這些人打起來,你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
追影當即抱拳篤定道:“十成!”
軒轅澈冷笑:“追影,你犯了一個大錯。”
追影不解,這裡邊的人都是些草寇,就算全上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解決了。
“輕敵乃為兵家大忌,你可知那範言是何人?”
追影不知。
“十年前的昌平白案,一宗二百人慘死之案你可知曉。”
追影點頭,十年前昌平山,一個名為白宗的道宗,在一夜之間被人滅門,而自那些人身上的傷口判斷,做下惡行的乃是一人所為。
一人一夜之間殺了一個宗門二百餘人且不留半點痕跡,可見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