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
梵音天微微有些猶豫。
往日破陣樂都由數人,乃至數十人演奏,搭配著鼓聲,不光奏樂,還有戰舞。
可現在隻有她一人。
真要奏起,必須以全部內力催動。
到時候不光消耗甚大,連這心愛的琵琶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李昌平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隻管彈來,到時馬踏漠北之日,孤讓那天山淩霄子,用玄鐵為你再鑄一麵琵琶如何?另外,可賜你一萬年雪蓮。”
“真的?”
梵音天眼前一亮,隨即又有些皺眉“若是那淩霄子不允……”
“孤便複薛禮之舉,萬箭定天山!”
“是!殿下。”
看到原本還平淡的目光漸漸轉為淩厲。
梵音天不敢再反駁了。
真出了事,女帝或許不會重罰她們,李昌平可說不準。
忘記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忘了眼前這家夥紅眼一開,那可真是六親不認。
就像他說的。
人家薛仁貴是三箭定天山,他就敢來個萬箭定天山。
可想而知,萬箭之下會是怎樣的血流成河。
惹誰也最好不要惹他……
————
“哼!戰鼓聲弱了,看來,這位李唐正統,也不過如此呢……”
站在戲台上。
李存勖遙望麵前軍陣,嘴角卻是稍稍掛起一絲冷哂。
“朕有五萬大軍,皆身經百戰,論氣勢他已輸。倒想看看,他會怎樣與朕鬥?鏡心魔,讓這鼓聲,再重些,再急些!”
咚咚咚咚咚……
轟隆隆的戰鼓聲連成串。
感受到對方氣勢減弱,晉軍一個個舔起嘴唇,看著眼前的一眾歧軍,仿若化作了欲擇人而噬的猛獸。
跟了李存勖多年,從晉國一路到收服汴州,他們也沒懷疑過這位上司的能力。
戰神之名從來不是白叫的,如今偌大的地盤就是證明。
而與李存勖和晉軍不一樣的是。
站在戲台上,鏡心魔額頭上,早已密密麻麻布滿了冷汗,嘴角的兩片紅豆,也微微抽動起來。
他能感受到,對麵的士氣弱了。
畢竟歧國底蘊沒有李存勖深厚。
現在的李茂貞,也很少帶他們開疆擴土。
以至於連耶律阿保機跑到中原,耶律剌葛都敢明目張膽帶兵追進來。
大唐要是還沒衰敗的時候,可是借他們兩個膽子都不敢。再雄壯的草原可汗,也隻能規規矩矩進長安獻舞。
想到這,鏡心魔眼珠一轉,連忙諂媚著露出笑臉,靠近李存勖一些。
“陛下,歧軍雖不是我們對手,但那李昌平可不是吃素的。真打起來,憑他的功力,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絕非難事。不如把戲憐樓眾人叫上來,隨侍陛下左右,順便保護陛下,至不濟,也能幫陛下擋擋刀啊……”
“此言有理~”
心情好了,李存勖戲腔也隨之而起,再次圍著戲台轉起圈來。
“就依你言,快去快去~”
“唉!遵旨!”
鏡心魔臉上閃過喜色,扭頭顛著小碎步走下戲台。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