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徐副要白跑一趟了。”
“宋硯安也在?”
外邊風很大,隆冬的季節愈發冷,一股刺骨涼風席卷而來時,順著這話卷到她耳朵裡,阮綿攥著手機的手,不禁顫了下。
陸淮南又饒有興致的,把話收回去:“二院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他了。”
孫濤不帶他,還能帶誰。
宋硯安不是拿得出手,是很拿得出手。
從他喝了那麼多酒,就能看得出來。
在酒桌上那些人,可不是什麼角色,都配得上他們相互敬杯的。
就光說柳菁菁,穿得那麼性感嫵媚,彆說一杯酒,估計半杯都還喝得上。
有些地方的酒局,往死裡喝,你還得看對方的臉色,有些地方的飯桌,你喝得越多,說明你的能力越強,這場屬於後者。
“在場的人也不止我跟他,你大可放心,再者說,我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隻是提醒你,這種時候彆惹什麼岔子。”
阮綿冷笑一聲:“真要說惹岔子,那還是沒你跟付小姐的多。”
她一口一個付小姐,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沒等她收斂好情緒,陸淮南已經把電話掛了。
豐康醫院。
頭頂高聳懸掛的吊燈,嶄亮得有些刺眼。
男性皮鞋一半,隱匿在下部鏤空的大理石茶幾下,一截微白的小臂壓著大腿,指尖夾住的煙,不止燃燒,堆積出灰色的煙灰。
康堇坐在對麵。
看了看陸淮南的臉。
麵無表情,嘴角抿住,繃得不算緊,兩扇濃黑睫毛微微蠕動。
“陸總,你要不要進去先看看付小姐?”
付迎近來病情直線好轉,醫院通知了兩次陸淮南,說付迎這種情況,最適合心理療養跟陪伴。
醫生隻是沒把話說得過於直白。
畢竟陸淮南有家室,有妻子。
而付迎的身份也確實見不得光。
誰也不敢說話說得太露,怕得罪陸淮南,又或者說是怕得罪阮綿,她再是不受寵,那也是陸家明媒正娶進門的。
“進去吧!”離康堇的話,大約遲遲過去三分多鐘。
陸淮南睜開眼,掐煙的手指挪過去,把即將燃到頭的煙火摁進了煙灰缸裡,“滋”地一聲泯滅聲,顯得還有些刺耳。
他起身,慢條斯理的扣好胸前紐扣。
板正西服,跟白日那副開會的模樣姿態,沒兩出。
病房門開著,開到一半多。
為了病人的眼睛好,病房裡安置的燈光,沒那麼乍亮。
付迎坐在病床上,手背的針管早拆了,模樣水靈乾淨,埋頭在喝粥,身側的護工替她一邊整理被褥周圍的褶皺麵。
她似想起什麼。
甜甜柔柔的問了聲護工:“李姨,陸先生說來看我,他今天還來嗎?”
眼看都要十點了。
護工李姨麵色略顯為難,正當她遲疑著該怎麼說,陸淮南拉開門,走進去:“今天感覺還好嗎?”
多日不見,許是上次傷了他,心存愧疚。
付迎神色唯唯諾諾的:“我很好。”
她視線轉移到他胳膊上:“你的手……現在沒留下什麼事吧?”
“沒事。”
陸淮南姿態輕鬆,往病房對麵的沙發一坐,他個特彆的高,尤其是在付迎這種嬌弱女生麵前,顯得尤為的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