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她太多麵,有矯柔嫵媚的,也有俯首稱臣的。
更有為了討好他,各種妥協的。
陸淮南還是第一次見她此刻,薄情而又冷冽的表情。
他覺得阮綿是真的變了。
變壞了。
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油然而出一種莫名的慌張惶恐,陸淮南也不知為何慌,為何惶,為何恐,他五指掐住阮綿胳膊:“昨晚上去找誰了?”
“沒誰。”
陸淮南看著她的那雙細長眼睛,很亮很亮。
他仔細認真的端詳她,唯恐錯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說不說?”
嘴裡是警告,但陸淮南並未對她施行強迫。
阮綿仰起漂亮的臉蛋兒:“我就不能有一點私人空間嗎?你去東城找付迎的時候,也沒跟我說過,做人憑什麼這麼雙標?”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
陸淮南抓著她胳膊的手指,在稍微加重力道,指尖有些發顫。
“是江岸?”
阮綿沒做聲證實他的猜想。
陸淮南是聰明的。
她沒反抗也沒否認,那就等於是默認了。
他沒有想象中的大怒,反而收斂起臉上所有的情緒波動,下頜閃過一抹隱現的咬肌,陸淮南鬆開手指。
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的站定約莫半分鐘。
陸淮南一眨不眨,問她:“非要跟江岸攪合在一塊嗎?”
人家都說,不愛的時候,不管對方怎麼作,你都覺得看不見,心不疼。
一旦愛上,惦記上……
心是會作祟的。
阮綿此刻就是這種感受。
每當他說些冷漠的話,她腦中就能自動腦補出,以往付迎跟他的各種畫麵。
阮綿後知後覺,自己對陸淮南的情感。
但她不能表現半分。
心底的微疼平了再平:“你跟付迎愛怎麼著,怎麼著,包括你外邊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我一概不管,但你也彆管我。”
阮綿連吐聲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充斥著滿滿的不屑。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非要跟他攪合在一塊?”
如果語氣能殺人。
那想必陸淮南此時的語氣,能把阮綿連肉帶骨的吞了。
“對。”
她承認的那一秒鐘。
像是一記悶錘狠狠的砸進陸淮南心口上,他眼眶灼熱難擋,霧氣在眼球上來回翻滾。
所有不明所以的情緒,一瞬間齊聚而來。
陸淮南直視她的眼睛:“婚內出軌。”
“你不是嗎?”
“我不是。”
“你敢發誓?”阮綿此刻一點也不想仁慈心軟:“拿蔣自北發誓。”
陸淮南的麵孔終於怒到了極致。
沉著的臉下,全都是滾滾燃燒的憤怒,雙眼猩紅,他唇角往死裡繃住下壓,吐聲特彆啞:“阮綿,你非要拿一個死去的人說嗎?”
她並非故意說蔣自北,隻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阮綿:“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彆逼彆人做。”
他隻是怒,沒說話。
她等了他大概半分鐘的樣子,陸淮南連張嘴的跡象都沒有。
阮綿推上行李箱,拿好手機跟證件,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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