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也分不清他對阮綿的感情。
到底是源自於陸淮南的競爭。
還是真的上心。
他總不能把心臟剖開,拿出來看看,以表真誠。
後來他想了想,即便沒有陸淮南的時候,自己也是對阮綿動心的。
他也不否認,對她的動心很大部分是她長得漂亮。
人嘛!
大多時候是視覺動物,對好看的人事物總會偏愛多幾分。
於是,陸顯說:“那你也不能否認我喜歡你的事實。”
“喜歡能值得幾個錢?”阮綿語氣比他淡得多:“你生活在這樣的圈子裡,應該知道,我可以今天說喜歡這個,跟這個上床,也不耽誤我明天就移情彆戀。”
富家子弟的喜歡,最不靠譜。
“我跟那些人不一樣。”
陸顯情緒表現得很急切。
“不早了。”
阮綿沒理會陸顯的解釋,準確說是辯解。
她進屋時,臥室的燈大亮。
門也沒關,大敞著。
起先她沒看見陽台邊的男人,腳步到床邊,才透過薄薄的白紗窗,一眼掃見了坐在陽台外抽悶煙的陸淮南,他背光而坐,雙腿並攏。
皙白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截抽到半多的細煙。
姿態優雅又誘人。
阮綿看了兩眼,收起視線:“我睡隔壁,來拿被子跟枕頭。”
陸淮南無聲。
這夜深人靜裡,一點點輕微的動靜都能被無限擴大。
他砸吧唇抽煙的聲音,阮綿儘收耳中。
“陸顯跟你聊什麼了?”
陸淮南話語儘透質問。
阮綿抬頭一把抓住衣櫥裡被褥的手頓住,片刻後:“你都看到了?”
“阮綿,彆怪我沒提醒你,你跟我離婚後,想找誰都行,最好彆去招惹陸顯這種人,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點本事,你拿捏不了那對母子。”
陸淮南的潛台詞,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可聽在她耳中,那種鄙夷嫌惡的口吻實在太過明顯。
“我找誰了?”
“你找誰心裡不清楚嗎?”
“陸淮南,咱們不妨今晚把話說明白,不明不白的你心裡肯定也堵得難受。”
陸淮南丟掉手裡的煙。
被煙霧繚繞過的嗓子,十分沉潤:“剛離婚就迫不及待的跟江岸走,難怪當初那麼著急上火的要逼著我去辦手續,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了?”
“嗬……”
阮綿氣笑了。
陸淮南轉過身,他胳膊搭在椅把上:“我沒猜錯的話,江岸肯定會跟你一起去國外,你兩早就打算好了私奔吧?”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堪嗎?”
所有難聽的話都說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長久以來堵著的一張窗戶紙。
被一瞬間直接捅破。
傷口傷疤流血不止,新生長出來的嫩肉,也掀開徹底袒露在空氣之中,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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