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陸淮南,阮綿自己都深有感知。
她拉不走江岸,他身上傷得又重,對麵的人也不走,還不知道兩撥人要做什麼。
阮綿真的,心都在高高懸起。
“你不走,那我走。”
嘴裡的話一出,陳堇陽冷冷嗤笑。
阮綿心也跟著這聲嗤笑,一時間繃緊,她回眸去看了眼江岸。
如她所料,他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像是誰在吸他的血,打他的臉。
被他眼睛包裹住的情緒特彆複雜,有失望,有不甘心,也有憤怒跟埋怨,更多的是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
阮綿見他唇角無聲勾起。
江岸當著眾人的麵,強行對她問道:“綿綿,既然你都答應跟我好了,也處了這麼長時間,那能不能在他麵前,說清楚咱們三個人的關係?”
這無疑是在逼她。
逼她發誓。
陸淮南下意識的出聲:“江岸,你太卑鄙了。”
說實話,此時此刻,阮綿真的有種被江岸攻擊到的滋味。
這話就是奔著她來的。
她喉嚨哽住,唾沫都不敢往下咽。
“我讓我女朋友證明身份,我怎麼卑鄙了?”
江岸手指抹掉嘴角的血痕,玩味又得意的回視陸淮南。
他就像是一個即將戰勝的勝利者,企圖要踩到對方頭上去宣誓主權。
陸淮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去。
商衡忍了又忍,終究是忍無可忍:“阮綿,你好好看看,你自己選的這是個什麼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你給他一個身份,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其實要給江岸身份,不是什麼多為難的事。
但阮綿做不到在陸淮南麵前。
這就好比,江岸明知道她的傷口在哪,指著它,讓她親手挖掉。
阮綿這邊是久久無聲。
江岸跟陳堇陽打一架,理智早就拋之腦後。
他去拽她:“怎麼了?”
“你拽疼我了。”
阮綿聲音特彆輕細,隻有江岸能聽得清,對麵的陸淮南都靠猜她的嘴型。
聞聲,他順勢低垂下眼,去看她的胳膊,但力氣依舊沒有減輕的趨勢,江岸就這麼捏著:“那我今天非要你說呢?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看著他這副模樣,她眼睛裡濕潤的霧氣,也就一刹那的事,形成液體。
阮綿可笑的抬頭:“江岸,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要你當著陸淮南的麵,承認你我的關係。”
陸淮南提了下腳步。
商衡擋在前邊:“淮南。”
阮綿隻是強忍著眼淚不墜落,她一直沒開口說話。
江岸鬆開手,側身擋住她麵前光束,他略顯粗糙的掌心撫在她臉上,一點點用皮膚揉乾她眼底的濕潤:“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她低下頭:“江岸,你受傷了,我們先去醫院行不行?”
到這個時候,她都還是請求他。
江岸的心猶如被鋼針紮破了一塊皮,疼得要死了。
“真的不說?”
這次,他聲音近乎溫柔寵溺。
聽起來不似在逼她,更像是在哄騙她做什麼壞事。
阮綿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錯開江岸貼在她麵孔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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