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江岸喊住她。
葉慧琳已經走出去三四步,聞聲頓足回過頭來:“嗯。”
他眼皮壓在眼球上,隻露出不到二分之一的黑色瞳孔,嘴裡的聲音軟軟的,輕輕的:“彆找她的麻煩。”
“好,媽答應你。”
江南嗓子沙沙的問他:“感覺怎麼樣了?”
江岸閉了閉眼:“有點疼,不過能忍。”
“放心,你媽不會去找她的,你在醫院好好養傷。”
江南以為是他傷口又疼了,其實江岸指的的是他的心疼。
……
阮綿是在……大概半月後,知道陸淮南答應江南的要求。
他用一個很重要的項目跟他交換,換她見江岸一麵,那日她跟李錦心吃完飯,準備回家,在車庫碰巧遇上喝多了酒的陸顯,陸顯跟她講的。
頭頂的燈光是橘黃色的。
照在她臉上,阮綿臉色慘白慘白,白得病態。
陸顯單邊手肘撐在車門上,另一隻手插兜,他笑得吊兒郎當:“阮綿,他是真的愛你,舍得下這麼大的血本,那個項目對他很重要的。”
他攔著她的去路,他的車不走,她的車在後邊出不去。
“麻煩陸少讓一腳,我要出去。”
阮綿冷著張漂亮臉。
陸顯招了下手,身子挪開車,指使代駕:“帥哥,幫我把車先開出去,我待會上來。”
他車走了,阮綿立馬坐回到駕駛座上,剛啟動,車窗被男人敲得砰砰響。
隔著一層光潔的玻璃窗,陸顯英俊大臉被放大。
他在說什麼,唇瓣張合,可惜車窗隔音太好,阮綿聽不到。
她順手把車窗往下降,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陸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阮綿,咱們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你就不想知道點關於他的事情?”
聞言,不可否認的是,阮綿心臟被微微觸動了下,像是有一把刷子在不斷的掃她的心窩,那種滋味很難受,還有一點憋屈窒息。
她原本以為,上次的事過後,跟陸淮南不會再有聯係。
陸顯笑:“正好去你家那邊也順路,把我帶過去?”
“你不是有車嗎?”
陸顯無視她這話,徑直繞過車頭,走到對麵的車門前,伸手去拉門,拉了兩下沒拉開:“真這麼不待見我?”
他明知道她不待見,明知故問,還故意等在那不肯走。
最終是阮綿磨不過他,把車門鎖打開,放他上車。
陸顯是個特彆自來熟的性子,坐上車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懶懶的伸個腰,把車窗打開吐嘴裡的酒氣。
他呼吸了好幾口,打電話叫代駕跟在後邊。
阮綿一直沒開口說話。
“他媽媽當年有嚴重的抑鬱症,每次病情發作時,就會各種虐待折磨他,我至今都記得爸剛接他回陸家時,他渾身上下都是傷,他的童年很苦。”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陸顯把頭往後仰,懶懶的發出聲來:“也沒什麼,突然想起這些事。”
阮綿閉口不言,目視前方,把車開得很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