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曲政……”
“我知道你跟他沒什麼。”
陸淮南用手掌擋住她眼睛,他的唇依偎在她耳旁,低聲說:“可憐可憐我,行嗎?”
在短暫不過五秒鐘的時間內,阮綿回憶起太多。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求他的。
陸淮南是怎麼做的呢!
他一拖再拖,一邊跟付迎維持著現有的關係,不對外解釋,背著她跟她去鹽城,一邊又跟她保證離婚,讓它覺得那種糟糕透頂,迷茫無措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眼皮一掀:“陸淮南,我們是一樣的人,你也不曾可憐過我,不是嗎?”
他身姿僵住,不可置信的深深望她。
阮綿咬緊牙根,臉型繃得幾分為何突兀。
她神情未變:“我發誓都要忘掉你,重新生活。”
此話一出。
他狀似受到刺激般,忽地抓起她的手腕往上抬,阮綿的整張臉就那麼暴漏在眼前。
她立場堅定,態度堅決。
四目相抵,陸淮南額前青筋突突發跳,兩邊鬢角滲出一層薄薄的汗來。
眼眶的紅寸寸劃開,暈染得整隻眼裡皆是一片紅色。
“你真狠。”
“你以前做得比我狠。”
陸淮南起身,後背濕透,背部的襯衣黏答答的貼著皮膚,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隨即扯了下來,阮綿看著他的動作,一聲不吭,唇瓣緊抿著。
拉到半多,他頓住,回眸望她:“想過跟我重歸於好嗎?”
她剛張唇。
陸淮南用那種無比嚴謹的眼神看她:“我要聽真話。”
“想過,但我忍住了。”
“嗡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響,劃破兩人之間怪異的氛圍,接電話時,他把臉扭了過去:“喂。”
商衡的聲音打手機那頭傳來:“淮南,人被警察帶走了,你要不要先來一趟醫院?”
陸淮南心一緊,三秒鐘後,才麵不改色的說:“好。”
知道他要開車出去了,阮綿身體往外退,徑自坐在副駕上,去拉安全帶。
陸淮南淡淡掃一眼:“你要跟我一塊去?”
“現在彆說這些,走吧!”
車開出去,阮綿忙著給李錦心通信。
等她回神來看人,發現陸淮南眼底那一層紅潤更深了,被窗外的霓虹照得忽暗忽明。
“那邊怎麼說?”
他沒很快回話,遲疑好久:“不太樂觀,去醫院的路上流了很多血。”
阮綿目視前方,她又說:“我知道你給蔣自北留了一線,是因為看重過去的情誼,縱使你再狠心,再精明,也做不到對她置之不理,我也一樣,是我也做不到。”
阮綿:“有些事情不必自責。”
陸淮南嘴角很生硬的扯動下:“我知道。”
司機那邊的家屬,比他們先趕到,在醫院搶救室的走廊裡,哭成了一片。
看到這副場景,阮綿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回眸去看身側的陸淮南。
他臉上麵無表情,除了冷,再沒彆的情緒。
冷臉下,暗藏著三分自責愧疚,他作勢想上前攙扶起年邁的老人,手伸出去好幾次,久久頓在原位。
看到阮綿在,商衡略微詫異,隨即又神情如常的說:“失血過多,人沒搶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