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城稍顯的不自然。
“倒也是一種辦法,隻不過,陳千叩小兄弟……你能有法子收住這隻鬼麼?還有,那位道長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隻是告訴我,屆時他會來收鬼。”
我還沒回答,瞎子又冷笑了一聲,說:“好一個屆時,他多大本事,就曉得你家樓頂符屋裡收住鬼了?等個三年兩年不來,你還把他當成了個人物。”
“師兄……你……”
王半城滿臉苦味兒,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其實,瞎子隻是牙尖嘴利了一些,用實際態度表達自己不滿,這件事情上,他是極度賣力的。
“收鬼是沒問題的,隻需要王家主準備一些東西。”
我就事論事,並沒有多言其他。
王半城吐了口濁氣,點頭道:“小兄弟但說無妨。”
我稍思索片刻,便告訴王半城,要準備椿枝、機根木、生鐵、桃仁、青石、麵雞、焦穀豆,以及一口用鐵木做的棺材,棺材要用黑狗血浸泡,黑狗皮包裹。
王半城眼瞳微縮,才告訴我,其餘東西都好說,就是鐵木棺材,要求比較高,他會儘快找人定做,估摸著得要幾天時間。
瞎子用力嗬了一聲,一口濃痰吐在地上,乾巴巴的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那麼多家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把全城的棺材匠都找來,我就不信,一兩天弄不出口棺材。”
我心頭是知曉,這鐵木棺材一兩天做不好的。
棺材匠人手夠,棺木很快能出來,可黑狗血浸泡,再封皮,怎麼都得時間。
不過,我並沒有說這些。
本身我明天也有事情要做。
給了陳督三天,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我又和王半城叮囑了,這幾天之內,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三樓,房頂都不能去,他那口鎖被我破了,儘快換上一把新的。
王半城連連點頭說明白。
瞎子則說了句:“小子,你就放心吧,老子這幾天不閉眼,也不會出岔子。”
忽而,瞎子身體一僵,低聲啐了一句:“老子沒招子。”
他身上摸索兩下,卻取出來了一串滿是眼珠的手串,自顧自的盤了起來。
那些眼珠子瞪大了,四下瞟著。
王半城眼皮直抽搐,儘量不去看那些眼珠,又說,他這就喊家裡人都回來,先給我安排房間好好休息休息。
我婉拒了王半城的好意,這才說了我不會留在王家,有事情他們可以聯係我。
“這……”
王半城本來還要說話。
瞎子倒是若有所思,說了句:“師弟,眼睛沒有用,摘了算了,小陳自己也有事情要辦,看不出來麼?”
“……”
王半城。
……
從王家離開時,夜已然很深。
沒有再步行,我打了個車前往延壽鎮,期間在車上閉目小憩。
等到了延壽鎮陳氏紡織廠門前時,是後半夜。
月亮隱沒進了雲層中,泰山石上的紅字,在廠區路燈的映射下,顯得黑紅如血。
困意和疲憊並沒有散去,愈漸濃鬱。
我坐在泰山石前頭,稍稍斜靠著石壁,正要睡下。
小拇指處,卻傳來輕微的吧嗒聲。
我拴在那裡的紅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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