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連刻了四個木人。
做完這一切時,天色都亮了起來。
一抹紫氣劃過天邊,魚肚白驅散了黑夜。
緊接著,我走至空地中央,那幾個蟾蜍驚慌失措的逃竄。
以殺豬刀掘地,挖出一個坑,我打開小包袱,挑出來了一張洗的發白,發灰的騎馬布,將其放進坑內。
一個木人扔至騎馬布上,我再澆灌下四分之一盆的黑狗血。
木人瞬間變得猩紅,騎馬布被血浸透,隱約烏黑!
快速回填了泥土,我又腳踏兩下,讓其變得和先前相仿。
下一秒,先前四散的蟾蜍,咕咕叫著跳了回來,全部趴在埋神主牌的位置,一動不動……
蟾蜍汲生氣,而黑蟾蜍不同於金蟾,它們不但喜歡生氣,更喜歡陰戾氣息,以及汙濁。
現在社會發達了,騎馬布早就被淘汰,唯有一些老人家裡還放著往年用過的。
這東西極其汙濁,鬼見驚鬼,屍碰傷屍,其陰厲汙濁,剛好也是蟾蜍喜歡的。
黑狗血的生氣極為充沛,戾氣也足夠。
蟾蜍會大量汲取帶著戾氣的生氣。
神主牌無形之中也會將這股氣息傳遞給那老叟。
那老叟隻會覺得,自己身體在變好。
等他再吸蟾蜍生氣時,察覺到問題,就已經為時晚矣!
人,是承受不住那股汙濁煞氣的。
風水上,這叫做煞陽殺!
不超過三日,老叟必然驚厥而亡!
我預備了四個漢子放尿,就是要濁魂。
心懷惡念的先生死,必然會成一方厲鬼!
魂魄若被汙濁了,不但當不了惡鬼,甚至聚不攏怨氣,隻能被勾魂帶走。
至於他生前作惡多端,死後遭什麼磨礪,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離開村西,我各去了東南北三個方向,如法炮製的將先前事情都做了一遍。
最後回了寡婦家裡頭。
日頭正盛,寡婦正在和那四個漢子聊天。
四人都坐立不安,憋尿久了,腿要抖不抖,不抖難受,抖了又要憋不住。
他們瞧見了我,都顯得大喜過望。
我立即說了,讓他們去村子東南西北四個位置,找到一個趴著蟾蜍的空地,尿就放在最中央!
四人飛似的離開寡婦家。
寡婦才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薄汗。
”翠姨,你應該不打算住村子了吧?”
我問了一句。
寡婦卻歎了口氣,苦笑:“不住村裡,又去哪兒呢?無依無靠,還是隻能住在這裡,隻希望以後不出事,男人靠不住的,你看這幾個男人,看似殷勤無比,但隻要被騙到手,馬上就要變臉。”
話語間,寡婦神色怔怔,充滿無奈。
我若有所思,才說:“那你在村裡等三天,若是三天後村子四方空地,地底下冒血,後山白日起火,你就進城將這個東西變賣了,再找一個住處。”
“我會給你一個電話,你一切安頓好了,就聯係這個電話,說明自己的身份,並告訴她要接走薛蘭,如果她不同意,你就讓薛蘭聽電話。”
“切記,你不能和任何人說出我的存在!是任何人!”
我逐字逐句,慎重叮囑。
隨後,我拿出來一個木盒,遞給寡婦。
寡婦呆呆的看著我,顯得難以置信:“薛蘭?你找到你媽了!?”
我嗯了一聲,又示意她打開盒子看看。
寡婦打開木盒後,眼睛瞪得更大,手都哆嗦一下,顫聲說:“這……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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