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城一哆嗦,啞聲說了個好字。
被撞祟那八人,堪堪反應過來,都朝著王半城跑去。
瞎子杵著拐,一瘸一瘸的走到我近前。
“遭瘟的玩意兒。”
“嘶……我的腿……”
瞎子的扶拐,狠狠往前一杵,要砸在棺材上,似要發泄怒氣。
“打壞了狗皮,鎮不住它,後果自負!”
我低聲喝道。
我手多多少少受了隱傷,再去接瞎子扶拐,自己更不痛快。
扶拐隻差幾寸便打在棺材上了,堪堪停頓下來。
“冤魂殘魂,無名無命……居然還能撞祟了……還是多多少少吃到了一點兒我不中用師弟的生氣……真夠陰詭瘮人的,真要讓他多吸點兒,把我師弟一整個吃了,那還了得?得好好埋。”
瞎子心有餘悸。
我嗯了一聲。
冷不丁的回想起,那鬼東西對我垂涎的目光,心頭多少有些鬱結。
可無論是從道術層麵,還是從陰陽術的層麵去看,都不對勁……
我完完全全,和這鬼東西沒有關係才對……
“餘先生,這鬼東西,有沒有可能,吃不到你們的命數,會選擇吃彆人的?”
我問了一句瞎子。
雖說如今瞎子因為眼睛不行了,陰陽風水術都破綻百出,但他畢竟成名一時,經驗和常識,要比我多。
“小子,你想什麼呢?”
“嚴格意義上來算,它都不算是個正常的鬼,得把我們都吃下去,或許它有可能吞吃彆人命數,壯大自己。在此之前,它吃不了,因為其它人的命和它的魂無法融洽,會形成分歧。”
“不然,它何苦費儘心思找我們茬?”
“你手段是還行了,可這常識認知,還得練。”
瞎子雙手扶著扶拐頭,又做出一副高人姿態。
“如果它想呢?”我蹙眉,又問了句。
“不可能的,除非它和那個人有關,不過,沒有第六個人,小子,你怎麼問這麼多?等下出城,找個好風水,深挖金井把它埋了,絕了後患就好。”瞎子稍顯不耐。
我沒吭聲了。
是我之前感覺錯了麼???瞎子所言的確有道理,同樣,這也是我的理解。
退一步看,或許是我總讓這鬼東西吃癟,它想要吃完五人命數後,再用我壯大自身?
四目相對,那種感覺是不會錯的……
唯有這一個解釋,能勉強說通了……
很快,一輛廂式貨車停在了彆墅門前。
貨車並不大,尾箱剛好能將棺材放進去。
王半城招呼著先前那八人開始抬棺上車。
隨後又到我身邊兒,小聲和我解釋,他跟著我去就行,他老婆和一鳴操持著搬家。
王家在城內剛好還有一棟老宅。
我嗯了一聲。
王半城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往彆墅外走。
鐵門外,廂式貨車另一側還停了輛越野車,王半城給我拉開了副駕駛,我上座後,他和瞎子坐在後排。
司機略眼熟,上一次來王家的時候,我大抵見過。
“東南西北,去哪一處城外?”王半城又問。
我稍加思索,才說:“不看方向,隻看砂水,要有山,又有水的地界。先到一個這樣的地方,具體怎麼選,我會看。”
“還行。”瞎子淡淡道。
我沒接話,亦沒覺得不適,瞎子這樣,我習慣了。pv,要抬棺的王家人擠上了車。
我們的車當頭開,另外兩輛車隨後跟上。
王半城頗有種躊躇感,瞎子嘴唇則微微念叨著什麼,似是讓誰誰誰占了便宜。
出城要時間,我取出來了天樞盤,平放於手中,使其平穩後,心頭默默思索推演。
雖說還沒見山,但山水有相逢,我大致能斷定,需要怎麼樣的風水局,更好鎮這鬼東西。
下一秒,我卻察覺到了不正常,似是被人盯著。
餘光往後看了眼,才發現,先前躊躇的王半城,呆呆的看著我,額頭上冒出了一絲絲冷汗。
“怎麼了,王家主?”我稍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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