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鳴和我說了所有他知道的信息,又將我送到附近的幸福苑小區。
我示意他離開時,我言明了從此和王家沒有瓜葛,這件事情,是在我救王半城時提過的,我不會再替王家做什麼。
結果王一鳴苦笑,說是我多想了,他爸昨天就和家裡說了,王家和我沒有任何關聯,不準許任何人私下去找我,這件事情昨天他就調查出來了,被他爸勒令不能對我說。
他是覺得他爸反常古怪,純純的過河拆橋,沒有人品,才主動聯係的我。
語罷,王一鳴驅車離開。
站在小區門前,又是一股疑雲浮上心頭。
人心不古,過河拆橋是正常事兒。
王半城卻將事情撇的那麼乾淨,乾淨的過頭。
外人覺得古怪,並非是真的古怪,可能是對一個人的不了解。
饒是瞎子,沒有常年和王半城接觸,他都可能不了解王半城的品性。
王一鳴作為兒子,必然深度了解王半城,他都覺得不對勁,那事出反常就必有妖!
也還好,先前和王一鳴的溝通,就是最後和王家的交道。
王半城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回過神來,徑直進了小區,我走進三單元,上五樓,敲響502室房門。
篤篤聲響回蕩在樓梯間。
門開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杵在門口,滿眼渾濁血絲,精神狀況很差,身上彌漫著一陣酒臭。
“這裡是胡悅家?”我剛問。
“不是!滾啊!你們都滾啊!”男人瞬間抓狂,砰的一下關上門!
勁風抽打在臉上,我眉頭微微擰起。
這裡肯定就是胡悅家。
王一鳴的信息不會有誤,這男人雖說否認,但他的反應更直接。
篤篤篤,我再次敲門。
半分鐘的安靜後,門開了。
這次開門的,卻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神態疲倦,不過儀表看上去好得多。
“你好。”我剛打了招呼。
女人苦著一張臉,無奈說:“你們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警察都說了找不到悅悅,失蹤,你們就一直來問啊問,拍啊拍,我們一家過得很難受了,天天來揭傷疤,很有意思嗎?”
“非要把人逼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我和我老公,不開直播,不想帶貨,不吃自家閨女的血饅頭,再不走,我就真要報警了。”
她三言兩語,瞬間就讓我明悟過來緣由。
“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我來,是知道胡悅可能在哪兒,或許請你們配合一下,她就能回……”??我沉聲開口,結果話還沒說完。
那男人冷不丁出現在女人身後,眼神凶惡!
“回家?!她還知道這個家?”
“惡心!齷齪!家都被她毀了!她還好意思回來?她怎麼不死在外邊兒!”
“你要是和胡悅認識,亂搞的,就趕緊滾!”
“不然老子砍死你!”
他猛地揚起手,竟握著一把磨得鋥亮的菜刀!
我心頭一沉。
男人這話,就透著不少信息了。
胡悅不是簡單的失蹤?
“你好了!又喝多了是不是?趕緊去睡覺,等會兒你嚇著丁丁。”??女人趕緊推搡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才一晃一晃往裡走。
隨後,她眼眶泛紅看向我,說:“小哥,不管你是哪個公司的,還真是悅悅朋友。是公司的,就打消那份心吧,要是悅悅朋友,就彆弄那麼多彎彎繞繞了,你讓她回家。她爸不會氣她的,父女哪兒有隔夜仇呢?”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才最重要。”說著,女人都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