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告訴我,她這會兒在彆的地方,大夫正給我媽檢查眼睛呢,她在房間外邊等著。
等她們回去後,她就出來接我。
頓了頓,寡婦稍帶驚喜的問我,要和我媽說明身份了嗎?
我回答不是,等會兒都不要和我媽說我來了,我就偷偷看看即可。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秒鐘,寡婦才略帶失望,說好。
差不離等到八點鐘左右,我見到了寡婦。
她還是陳遠村那副穿著,衣服並沒有好一些。
不過,她整個人的狀態,和以前都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人稍稍顯得年輕了些,本身就猶有風韻,現在更韻味十足。
她看我的眼神,喜悅中又捎帶一些疑惑,欲言又止,卻多的什麼都沒說。
隻是告訴我,我送的錢太多了,我媽根本用不了那麼些,她就在找一些醫院,給我媽做檢查,看看眼睛能不能治好。
畢竟我媽不是徹底瞎了。
我點點頭,說了謝謝。
寡婦稍有不滿的看我一眼,說我還要講謝謝,就沒有將她當做自家人,她是我媽的好姐妹,肯定能做什麼,儘量去做,況且錢都是我拿的,她隻是做一些小事而已。
我臉上露出笑容,說,她不一樣沒有將自己完全當做自家人嗎?
寡婦愣了愣,眼中稍有不解。
我才說,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媽肯定穿戴的很好,而她卻舊衣舊褲子,不肯用我拿給她們的錢。
一下子,寡婦就啞然無聲。
她似要解釋什麼,我搖了搖頭,示意她帶路。
寡婦苦笑,便往前帶路。
途中我同她講了,就說我是去家裡頭檢查電路的工人,不能說我是誰。
“就連用恩人身份和你媽見麵,都不行?”寡婦愣了愣。
我點頭。
她複雜的低下頭,默不作聲了。
很快,我們進了一處小區。
小區說不上多華貴,綠化卻做的很好,收拾的很乾淨整潔,甚至還有盲道。
期間,寡婦又和我說了些我媽去看病的細節,她們今天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老中醫,給我媽做過針灸,說是如果有效的話,是能先恢複一點點視力的。
到時候再做進一步治療。
我心頭微跳。
其實,薛燼想利用給我媽治眼睛這事兒來算計我,我就想過,我也能找到名醫。
要是陰差陽錯,讓寡婦找著了能治眼疾的大夫,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幾分鐘後,進了一處單元。
寡婦和我媽就住在一樓,她低聲告訴我,進去了就彆吱聲,我媽記得住我的聲音,讓她來說就好。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寡婦停在最靠裡的房門前,摸出來鑰匙,正要開門。
輕微的喀嚓聲傳來,門居然先開了。
門口,正杵著一婦人。
她眼珠蒙著一層白翳,身上的衣著乾淨,是那種款式適合中老年婦女的旗袍。
曾蓬亂的頭發,梳洗的乾乾淨淨。
稍加打理後的我媽,並沒有先前看上去那麼蒼老。
寡婦滿臉錯愕。
我媽卻顫巍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嘴唇嗡動,似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她這激動,並非是看我,那雙病眼直愣愣的看著寡婦,就像是能瞧見她似的。
“小翠……神……神醫啊……”我媽終於擠出來了一句話。
寡婦臉一顫,眼中同樣浮現驚喜。
可我,卻從短暫的驚詫,發現了怪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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