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笙站在何昭身旁,直視著何征道
“何將軍,沒有大夫會將話說的很滿,畢竟任何病症在治療的過程中都會發生意外,我理解何將軍對夫人身體的擔憂,但請不要質疑我作為一個醫者的能力。
我既如此說了,便定然會做到。”
她既有係統,又有治愈係異能,想要保下聶無雙這一胎不是難事,更何況聶無雙還是她阿娘的好友,她更會儘心竭力。
何征見她如此說,心裡也安定了幾分。
“既如此,日後便有勞薑神醫了。”
薑笙點了點頭。
何昭陪著薑笙出了前廳,何昭輕聲道
“大哥很是緊張嫂嫂,所以才會言語有失你不要見怪。”
薑笙笑著搖了搖頭
“不會,看的出來,何將軍緊張夫人,本就是人之常情,他們不是大夫,對未知的事情,有所擔憂實屬正常。”
“嫂嫂這一胎,也勞你費心了,大哥愛終嫂嫂,對他來說不止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知己,同袍。
如果失了嫂嫂,真不知道大哥會變成何種樣子。”
薑笙沉默著點了點頭,良久之後才感慨著說道
“他們如此相愛,卻依舊被世俗裹挾著,被迫在兩人中間加上了彆人。
夫人看著自己的夫君與旁人生下孩子,心裡不知該是何滋味。”
何昭側身看著她,淺笑著說道
“薑神醫也有如此苦大仇深的一天?再給你講個故事?”
薑笙挑眉看向他
“洗耳恭聽。”
因著何家嫡出這一支死的死,傷的傷,隻剩下何征與何昭兩人,所以,聶無雙剛嫁進來的時候,何家的一眾族老們就開始催生。
隻是沒想到後來,聶無雙傷了身子,無法再孕育子嗣。
消息一出,他們便提出了讓何征納妾之事,那時候何征才剛剛掌管何家,手頭上許多事情要忙,便以此為由推拒了。
隻是一年兩年行,兩年三年也罷,他不能躲一輩子。
族老們愁的白了頭發,他們也大概看出何征的意思,知曉在這麼拉扯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便一起登門。
那些族老年事已高,胡須都一大把了,一個個的在將軍府裡痛哭流涕,從何家的祖上講到如今。
說何家鎮守邊江城,延續至今十分不易,說眼看著何家從枝繁葉茂大家族到如今這個人丁單薄的地步,每一位族老的心痛難當。
鬨到最後,他們竟然不惜以死相逼。
薑笙歎了口氣道
“那些族老都是何家的功臣,打不得,罵不得,他們以死相逼,連何家的祖宗們都搬出來了。
也難怪何將軍頂不住壓力,自古忠孝難兩全。”
估計換誰都頂不住吧。
何昭卻搖頭失笑
“不,我大哥從始至終都未鬆口。”
何征孝順仁義,驍勇善戰,保衛邊江城負傷無數也從未有任何怨言。
族老們便是因為這一點,才會登門,隻是他們並不了解何征。
“大哥雖然孝順,卻並不迂腐,自小便在戰場上長大的大哥,對待生死一事看的格外通透。
他常說,何家在這邊江城說一不二,有著無上榮耀,但這榮耀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囚籠?
邊江城不止困住了那些犯人,也困住了我們何家。”
何家這些年一直都處在這種惡性循環中,男子皆上了戰場,要麼落下殘疾英年早逝,要麼便戰死沙場,如今全族皆是老弱婦孺,即使是再高的榮耀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