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薑笙如何診脈,執玉的脈相都沒有任何問題。
他的脈相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疾病。
他根本就沒病!
可是他看起來確實沒有那麼健康。
這是為何?
從她與執玉接觸的這幾日來看,他身體孱弱,可以說是弱不禁風了,有時候因為少披了一件披風,也會發熱。
喝口水喝不對也會被嗆到,咳個不停,就是從前沒有異能的自己,都會比他的身體好上不少。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病體羸弱的人,他的脈相竟然沒有任何問題?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怎麼會呢?
薑笙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向執玉,卻發現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見自己抬頭他才驀地收回了目光。
“先生的脈相自己可知?”
執玉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造成這種脈相的原因是什麼?”
執玉沉吟片刻後說道
“受過傷,命懸一線時,為了保命服用了一些秘藥。”
薑笙聞言沉著臉說道
“胡鬨!秘藥大都十分霸道,而且副作用極強,你年紀尚輕用此法,難道不怕折壽?”
執玉卻輕笑出聲滿不在乎的說道
“若是不用,恐怕我早已死在當日。”
薑笙聞言怔愣了片刻,隨即可惜道
“難道當時救治你的人就沒有旁的辦法?”
“有。”
薑笙驚訝道
“那你為何不選?你著急著恢複,可曾想過你的家人?他們若是知曉該多心疼?”
執玉看著薑笙
“另一種辦法恢複的太慢輕則年,重則七八年,我才能勉強如常人一般,就如薑神醫一般,我也有不想在等的理由。”
薑笙長歎了一聲
“那秘藥出自何處?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總不能讓你一直這般。”
執玉低聲道
“沒用的,生機無藥可解,自服下的那日起,生命便已經開啟了倒計時。
如今我活的每一天,都是搶來的,時間一到自然是要還回去的。”
薑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良久之後她才輕聲道
“明日起你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脈相既然看不出什麼,那就哪裡不舒服咱們便治哪裡,總能讓你不那麼痛苦。”
執玉點頭笑了笑
“那就辛苦薑神醫了。”
薑笙要走的時候,執玉突然叫住了他
“薑神醫。”
薑笙回身看著他,他緩緩開口說道
“畢竟作為一個將死之人來說,若我的家人因我之故,久久不能釋懷,恐怕即便我死也不安心。
我對薑神醫的所作所為,十分佩服,故而話才多了幾句,還望薑神醫莫要見怪。”
薑笙神色平靜的看著他,眼神裡沒有了之前敵意和譏諷
“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他是我的心之所向,我亦願意為他畫地為牢。
先生或許沒有遇見過能讓你為之刻骨銘心之人,若是有,先生方能知曉我為何如此執著。”
說完便轉身離開。
執玉望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我早就遇見了。”
隻是若她沒有那般深情便好了。
他也不會這般放心不下。
他正在院中坐著,薑宅的門便被敲響,玉竹去看門見是何昭,笑著將人迎了進來
“二爺,您消息可真靈通,我們今日才回來,您便知道了。”
何昭還未回話一旁的林泉便笑著說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二爺是誰。”
玉竹白了他一眼
“林泉,這些日子不見,你怎麼話還是這樣多?”
隨後轉頭對著何昭笑著說道
“二爺快進來,我這就去叫我們小姐。”
何昭笑著進了門,轉眼便看見了坐在院中的執玉,他斂了笑意走近
“這位是”
執玉坐在輪椅上,冷淡又疏離的回到
“在下執玉。”
何昭拱手道
“在下何昭。”
打過招呼兩人便這麼相對而立,何昭雖然坐著,但氣勢卻一點不輸。
何昭未曾見過執玉,自然是不認識,偶然間見到薑笙家裡出現了彆的男人,眼神裡都帶著些審視。
執玉對他可謂是是十分了解,畢竟在他的眼裡,眼前這個男人對笙笙有意,他自然是要將這人調查個底掉才放心。
薑笙出來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兩人一站一坐,相顧無言,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何二爺來了怎麼不坐,站著作甚?”
何昭轉身笑著看向她
“剛進來,和這位公子剛打了招呼。”
薑笙輕聲道
“這位是親戚介紹來的病人,執玉,在我這要住上一陣。”
說完她又對執玉道
“這位是邊江城將軍府的二爺,何昭,我的好友。”
兩人齊齊拱手,道了句幸會。
“二爺今日怎麼得空?”
“我母親聽說你回來,特讓我來邀請你,要為你接風洗塵。”
薑笙的外祖家與陸家人都不在內城,她這一路旅途奔波,連個接風的人都沒有,何家老夫人心疼,聶無雙更心疼,何昭便提議將人請到家裡吃個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她們二位立馬便同意了,也是何昭便攬了個通知的活,特意趕來。
薑笙想著已經有日子沒給聶無雙診脈,便答應了下來。
“好,那我這便回去讓人準備了。”
“好。”
說完,還特意對著執玉道
“執玉先生初來乍到,不如同去,也讓何某儘一儘地主之誼。”
這完全就是客氣的話,何昭料想執玉定不會去,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那便多謝和何二爺了。”
何昭麵色一僵,隨即說道
“那便恭迎大駕。”
說完便帶著林泉離開了。
薑笙手裡拿著藥箱對著執玉道
“走吧,去你的房間,我為你針灸。”
執玉知曉這其實並沒有什麼用,但還是笑著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