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來
“你這個老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陛下身子卻是不大好了,宮中群醫束手無策。
恰巧惠妃的事情暴露,三皇子便提出為柳家平反之事,說來,也是托了三皇子的福。”
高公公說完輕咳了幾聲。
柳淮山道
“你這老毛病,還沒好,手伸出來…”
高公公笑著伸出了手
“自你不在太醫院,那幫子酒囊飯袋是越發不中用了。”
柳淮山瞧著他中氣十足的樣子
“我瞧著你這身體被他們調理的挺好的。”
柳淮山一邊診脈,一邊與他閒聊。
薑笙有些詫異兩人之間這樣猶如老友般的聊天方式,他們二人似乎比她想的還要熟悉。
柳淮山回到桌前,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了柳三七
“去熬藥。”
“是,祖父。”
高公公捶著自己的腿,似是陷入了回憶一般
“當年若無你相救,隻怕也沒有我的今日,可笑我身處高位,那時卻也救不下你。”
“說這做甚,外人瞧見的都是你身居高位的好,可是有幾個知道你的如履薄冰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那個活是那麼好乾的?
再說當初這事兒,陛下本就想順水推舟,你若是真摻和進來,才叫我內心難安。”
高公公指著柳淮山笑著對薑笙說道
“你這個外祖,旁的不說,勸人的本事,這麼多年,可是無人能出其右。”
屋裡眾人頓時笑了出來。
柳淮山對著薑笙招了招手,薑笙走到他跟前
“外祖父。”
“笙兒,他這腿,從前傷過,我用了許多辦法也沒見太大的成效,他正好過來了,你給看看。”
“是,外祖父。”
“高公公,能勞煩您將褲腿卷起來嗎?”
高公公點了點頭,他身旁站著的人便立馬上前,脫去了他的鞋襪。
薑笙用手輕輕的按了幾下,觸及之處,冰涼一片,她皺眉道
“您這腿曾經受過涼,寒氣濕氣齊聚,比一般的老寒腿要嚴重,如今是盛夏,可是您的腿上卻涼的厲害,足矣見的濕寒之氣已經是十分嚴重。
到了這個程度,已經不能稱之為寒症了,而是寒毒。”
“寒毒?”
“對,寒毒。”
她說的情況柳淮山皆知曉,故而說道
“從前我為給他調理針灸,藥浴都準備過,可是當時好受了,過後依然不行,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自然是有的,隻是可能會有疼。”
一聽說她有辦法,高公公趕緊問道
“可能根治?”
“八成的把握、”
高公公倏得笑了
“隻要能根治了這死毛病,疼點算什麼,丫頭你儘管弄。”
“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映秋,把我藥箱拿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