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是在休假嗎,這是去了哪裡?”
前段時間,山誌軍給李學武特意批了幾天假期,如今還沒用完呢。
“我陪耗子去了一趟縣城,協助他采買東西了。”
李學武突然有些唏噓,“我感覺一段時間沒見,耗子好像成熟了不少。”
“彆說,這段時間的確是沒怎麼見過耗子了。”
經大兒子一提醒,李唯民也發現了往常總是沒個正形的李郝,這段時間的確很少露麵。
“對了,學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李唯民想起上次在孟家,二兒子安慰夢淑芬時,有提到過李郝正忙著自己的事業。
李學武同樣好奇的看向二弟。
好兄弟如果真的有自己的事業打拚,他會為此感到高興。
二人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他可不想自己一直在進步,好兄弟卻原地踏步甚至退步。
兩人之間的關係,會隨著這種落差而逐漸疏遠,直至形同陌路。
“這耗子哥的確有自己的事業,隻不過他沒有和我說具體是做什麼的。”
李學文總不好跟家裡人說李郝在給他做中間人,參與投機倒把吧。
當下,他隻能含糊其辭。
沒從李學文這裡得到答案,李唯民和李學武略微有些失望。
“不管這麼多了,隻要耗子這小子知道做事,他爹娘就能安心了。”
兩家多年鄰居,李郝又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李唯民同樣希望這孩子能夠有擔當一點,為家裡多著想幾分。
如今看來,李郝的確在向著好的方向改變。
“到時候咱們兩家辦婚宴,咱們多幫襯一下。”
“沒問題的爹,憑咱們兩家的關係,理應互相扶持。”
家裡不缺這點吃喝,但隔壁李大柱家卻是很難拿得出。
赤誠公社。
赤誠農機站。
李唯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一大早他就迫不及待地帶著信,從家裡早早的出發來到農機站。
就連工他都不打算上了,讓妻子和有山叔說了說。
由於不想耽誤兒子上班,他沒讓李學文載著他過來。
自己一個人靠著兩條腿走到農機站。
李唯民整理了下衣服。
此時衣服都被汗水給浸濕了,顯得有些狼狽。
整理一番後,他稍稍站定,觀察著眼前的農機站,他以後工作的地方。
斑駁的紅磚牆,拉著一條鼓舞人心的標語。
透過院牆,可以看到身穿藍色製服的職工們在一台台設備間穿梭著。
不時間,還有職工靠著,好像在探討著技術問題。
此情此景,讓李唯民感覺到略微有些心虛。
畢竟他半輩子都在地裡討生活,隻和小麥玉米棒子這些農作物打交道。
此時,讓他來農機站和這些鐵疙瘩一起共事,他內心有些犯怵。
呼。
吸。
呼。
吸。
李唯民深呼吸幾次,調整了一番內心的慌亂。
這是臨出門,二兒子教給他的方法。
彆說,好像的確有著幾分作用。
一番深呼吸下來,李唯民覺得心中的緊張感貌似減輕了不少。
將懷中捂著的信封掏出,他眼神堅定,邁步進入農機站。
左德強正給一名維修員指導著他從小李師傅那裡學來的最新知識。
忽然看到一名中年人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他見中年人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先等一會兒,我去接待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