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蔣端正這一番話,陳景天笑了,其實這也可以說是陳景天對蔣端正的一個小小的測驗。
陳景天從來不會做出任人唯親這種事情,也絕對不會因為一些人際親血緣上麵的關係,給自己身邊的人安排工作,反而他還會儘量避嫌。
因為一方麵眾口鑠金,另外一方麵也是不想把這些人牽扯到自己的爭端當中來。
陳景天比任何人都清楚,當他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一定是朋友少敵人多,和他站在一路上的人,都必定會成為敵人首先攻擊的目標。
而陳景天之所以會挑中蔣端正,當他的司機,就是因為蔣端正雖然沒有特彆聰明的腦袋,但是對自我的認知非常清楚,單從這一點來說就足夠了。
隨著車子的行駛,車道兩邊的住宅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時候,趙韓祥告訴陳景天:“鎮長,咱們快到鎮裡了。”
趙韓祥話音剛落下,陳景天就恰好看到有二十來個人,騎著電瓶摩托車或者電瓶三輪車,被兩輛麵包車給攔住了。
有一個地中海男人,腰上夾著一個皮包,正在對著二十多個漢子吆喝。
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個小領導,似乎跟這些人起了衝突,大家夥兒顯得有些激動。
陳景天見著不由笑著說:“這個金桐鎮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啊,這一路過來,居然又遇到事兒了。”
趙韓祥隔著玻璃,瞄了這些人一眼,就對著陳景天說道:“他們應該是來上訪的,肯定也是聽說了今天有新鎮長上任,所以想去跟您告狀。”
陳景天說:“這可就是趕巧了,走走走,咱們過去看看。”
現在的陳景天,那是典型的看熱鬨不嫌事大,對他來說,這個金桐鎮如果跟死水一潭,那這工作就沒辦法展開了。
而他們跟火鍋一樣,熱水沸騰,這對於陳景天而言,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陳景天把車子開了過去,他沒有率先下車,而是搖下車窗對著外邊一群人吆喝:“哥幾個乾嘛呢?”
陳景天現在說話和姿態,那看上去跟一個大領導,至少正科級彆的乾部,是截然不同的。
沒有哪個正科級彆的乾部,會像陳景天這樣隨意,一看就知道不是當官的。
而且哪個領導會自己開車,還開這麼一輛破麵包車?
於是,也沒有人對陳景天這一聲詢問,作出回應。
他們自顧自的爭吵,也正因為他們這一聲聲的吵吵,陳景天甚至不需要詢問,單聽他們吵架的內容,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來,這二十幾個人都是農民工,而且還是外地來的農民工。
他們辛辛苦苦乾了五個多月的活,結果工資拿不到,他們集體找包工頭要說法,包工頭還把他們給打了。
事後才知道,一開始,這些人隻是誆騙他們來乾活,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工錢。
至於其他信息,從他們的談話也聽不太詳細。
倒是坐在麵包後座的趙韓祥,小聲小氣地跟陳景天講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韓祥告訴陳景天說:“鎮長,這些外地來的農民工,肯定是在橋頭鄉乾活。”
“橋頭鄉有一個惡霸,名字叫江大有,他的大伯是橋頭鄉的鄉長叫江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