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喬將軍,他折衝樽俎之間殺過不少強敵,三年前更是一口氣將匈奴人轟趕到了祁連山背後,這等人也是狠角色啊。
最主要的,他們背後還跟了一群黑甲的士兵,儼然是來大興問罪之師的。
長公主斜睨一下顏沁雪,見她淚光點點傷心欲絕。
又看到顏語畫站在對麵,擺手似乎準備教訓顏沁雪,她倒被這局麵弄得不知所措。
老夫人看喬將軍本人來了,自然著急。
她屏息凝神,握著拐杖的手暗暗用力,“是喬將軍?如今出了點兒意外,將軍跟長公主也不要著急,辦婚事的不都講究好事多磨?”
長公主卻不聽這些。
她瞅了瞅人群,本準備尋顏城說話。
卻哪裡知道在看到他們到來的一瞬間,顏城就尿遁離開了。
“夫人,您當年也是鐘鳴鼎食之家的閨秀,如今還請您主持大局,關於吾兒和您孫女兒的婚事,到底該當如何?”
老夫人隻能硬著頭皮說“少將軍見義勇為,本是一樁美事,如今卻出了點兒意外,但請長公主莫要著急,老身總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雪兒,畫兒,到底怎麼一回事?”
老夫人知道,今日不將事情解釋明白,隻怕這兩口子要將侯府夷為平地了。
顏沁雪按壓一下濕漉漉的眼角,她膝行靠近長公主。
前世,她就知道長公主是什麼人。
此人固然跋扈囂張,卻是個直來直去的急性子。
她格外厭煩弄虛作假之人,因此她隻需要如實的將當初的一切和盤托出就好。
“長公主,”顏沁雪嗚咽道“那日臣女是去了城外的寒山寺,給臣女的父母上香,並沒有出現在靈仙寺,所以那日落水的人並非臣女,奈何小妹不知道什麼緣故,她不情願嫁給令郎的,隻能讓臣女頂替她上花轎。”
“你這黃毛丫頭,如何證明你的話?”
如今顏語畫更著急。
她也苦兮兮地靠近長公主,“公主,能做您家兒媳婦那是洪福齊天的事,我怎麼可能拒絕呢?那日……是她啊。”
反正事情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死無對證。
顏語畫更明白,自家人都是同盟,自然會站在自己背後。
如今誰不情願息事寧人呢?
而明哲保身最好的辦法就是迅速將此事了斷,送顏沁雪離開。
顏沁雪將地上的紙張撿起來,“這是阿郎寫給我小妹的信箋,如此情深意篤,更有回信若乾,長公主,您看看也就明白了。”
那喬躍安向來喜歡拈花惹草、勾三搭四,寫信給女子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長公主盯著字兒看看,頓時皺眉。
“端陽,你辨析一下。”
她眼神輕柔了下去,送了信箋到喬將軍手中。
喬將軍定睛一看,再看向孤立無援的顏沁雪,已是不言自明。
“長公主您要證據嗎?那日……”
顏沁雪陷入了追想。
之所以安排溺水的事,不外乎是顏語畫想攀龍附鳳勾引陸乘淵罷了。
奈何那日顏語畫弄錯了地點,去了城內的靈仙寺,假裝落水後被那喬少將軍給救起來了。
如今隻需要陸乘淵站出來證明,她便不需要嫁到將軍府了。
顏沁雪那雪亮的眼看向人群中的陸乘淵,眼神裡寫滿了懇求。
這攝政王,到底會不會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