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綰綰眼神迷茫。
對於京中的局勢,孟綰綰知道的不多,雖然這兩日,羅嬤嬤沒少跟她說這些事,可世家之間關係盤根錯節,勾連縱橫,她知道的終究不多,記下的就更少了。
昭華公主牽著她的手,壓低了聲音,笑著跟她解釋。
“這位昭武校尉夫人,出身於前京兆府府尹孔家,雖然門第不高,但也算名門之後。早些年的時候,顧傾歌的父親顧鎮山作戰英勇,英武不凡,她很鐘情於顧鎮山。哪怕那時,顧鎮山早已娶妻,四兒一女,家庭和美,她也依舊不願放棄。那時,她寧肯與孔家斷絕關係,也想進鎮國將軍府,給顧鎮山做妾。”
“那後來呢?”
“後來,顧鎮山一手促成了孔氏和昭武校尉的婚事。”
聽著這話,孟綰綰心裡有那麼些許了然。
被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推給了彆人,這對於孔氏而言,一定是個不小的打擊。她心裡恨顧鎮山,恨顧傾歌的娘,更恨顧傾歌恨顧家,這是沒跑的事。
昭華公主說的棋子,想來就是她。
心裡想著,孟綰綰就聽昭華公主繼續。
“王廣倒也還算有本事,但是他性子粗獷,陰晴不定,近些年不太會動粗了,可早前的時候,他沒少對孔氏動手。這些事,在孔氏心裡都是解不開的結,她跟顧家水火不容。前陣子,嶽氏往外散播消息,說顧傾歌不孝之類的流言,擴散得極快,這後麵,也有孔氏推波助瀾。”
“還有這事?”
“孔氏的女兒也要議親了,看上的是文安郡主的第三子,我與文安郡主交好,這種時候,甚至不用我刻意派人去吩咐,她也會主動辦事,而且能把事情辦得漂亮。”
看著孟綰綰,昭華公主教導。
“這樣的棋子好用,而且不臟手,比自己去衝鋒陷陣強,明白嗎?”
“嗯。”
孟綰綰重重地點頭,她看向花廳門口,滿眼期待。
她暗自祈禱,希望孔氏能為了自己,為了女兒瘋狂一點,好好地折騰折騰顧傾歌,教訓教訓顧傾歌。
可千萬彆讓她失望!
花廳門口。
到了這邊,程氏就帶著壽禮進去,給老太君賀壽了。
至於顧傾歌,則留在了外麵,沒有進門。
孔氏瞧著她,往前湊了湊,剛好與顧傾歌撞了一下,她故作吃痛地驚呼了一聲。
“啊……”
這聲音,迅速吸引了周圍的人,連帶著花廳裡的人,以及另外一頭的男賓,也都在隔著幔帳往過瞧。
孔氏看著顧傾歌,麵露詫異。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顧小姐啊?來都來了,顧小姐怎麼沒跟著顧二夫人一起進去給老太君拜壽啊?這是顧忌著被休……不是,是休夫,婚事不順不吉利,怕上門給人添晦氣?還是沒把老太君放在眼裡?嘖……”
一邊說著,孔氏一邊打量著顧傾歌,她連連咂舌。
“也是,這休夫回家的女兒,跟未出閣的姑娘,終歸是不一樣的,跟顧家本家,也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連份壽禮都沒準備,光帶著一張嘴,就舔著臉來了……
換做是我,大約也不好意思進門。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知道摳摳唆唆,禮數不周是羞恥之事,顧小姐一開始又是怎麼舔著臉來的呢?
顧小姐這人,還真是有意思,真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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